不停地喊:“七弟,七弟,很快就過去了,七弟!”當他有些笨拙地終於讓這人出來一次之後,他慢慢退開,趁這人看不到時,擦去流下的血。
司寒月痛苦地忍著,卻始終不曾和以往那樣壓住這三人。他斷斷續續地告訴父皇、玄玉和玄青,讓他們壓住他。直到司懷恩從他身上下來,他嘴裡沾著血的布巾掉落,脫力的他看了一會三人,他闔上了眸子。
“父皇?”快速清理乾淨自己的三人,異常不解。這人今日為何要這般忍耐?
“十年了,”司御天輕撫昏睡過去的寶貝,低語,“月兒不懂情,但不是不知情。你們對他的愛,他都知道,都明白。”
“父皇?”三人輕顫,父皇的話,是何意?
司御天抬眼看向三個激動的兒子,淡淡一笑:“月兒讓你們伏在他身上,你們還猜不出這是何意嗎?”
三個人臉色瞬間蒼白,嘴唇顫抖。“他”讓他們伏於他身上,是,何意……司懷恩咬緊了唇。
“嵐夏、錦霜、懷恩,月兒對情事駑鈍,更不會主動,不要等月兒開口。對月兒來說,他能做到這一步已實屬難為,難道你們要等到月兒說‘喜歡’,你們才要出手嗎?”
月兒是他的寶貝,這三人對月兒的愛更是不亞於他。他們五人會生活許久許久,他不願看到月兒因這三人的痛苦而不悅,更不願這三人,他的三個兒子因無法得到月兒的心而傷神。經歷了那麼多風風雨雨,他們應該幸福地生活。之所以等了十年,是因為月兒需要一段很長的日子來習慣這三人的陪伴,來習慣五人的生活。而現在,是時候了,當他的寶貝越來越無法忍受這三人強忍的痛苦時,他知道,是時候了。
“父皇……謝謝您!”司錦霜跪在床上對父皇磕頭,為父皇的成全,為父皇的用心。
“何須對父皇說謝?”司御天毫不介意地笑著說,“我們愛的是一個人,月兒對我們來說,是比天還要重要的存在。答應父皇,和父皇一起好好愛他,讓他幸福,讓他忘了曾經受過的傷。他是‘我們’的月兒。”
“父皇……”三人不禁淚流,“‘他’是我們的月。”
昏睡的人醒來後,尖長的指甲一如過去的每一次已被人剪短,不同的是這次那三人沒有先行離開,而是守在他的身邊。
“月,把這杯參茶喝了。”扶起他,司嵐夏把參茶喂到他嘴邊。
美麗的眉皺起,虛弱的人兒明顯表露出不願喝的意思。對這人稱呼的變化,似乎並沒有察覺。
“月……”低喚,握住他的一隻手,司嵐夏把參茶又更近地湊到這人的嘴邊。
“這個對我根本就沒用。”不愛“吃苦”的人,拒絕喝。非^凡
“月。”司錦霜柔柔地開口,執起他的另一隻手,“求你了,喝下好嗎。不管有用沒用,喝了對身子總沒有壞處。”
吃軟不吃硬的人張嘴喝下他非常非常討厭的參茶。
“七哥,”仍習慣喊這人七哥的司懷恩出聲,“今晚,今晚我能在這兒睡嗎?”心怦怦直跳,怕這人拒絕。
瞅了眼寬大的床,司寒月不解:“為何不能?”要睡便睡。
“七哥!”得到允許的人激動抱住他,這人沒有拒絕!
不明白這有什麼可激動的,仍舊有些虛弱的人疲倦地闔上美麗的眸子。
“父皇!”三人不敢相信,他們渴求的幸福居然來得如此之快。
“這樣不是很好嗎?”司御天淡淡笑道,他們要越來越幸福。
“月……”剋制不住地當著父皇的面親吻那冰涼的唇,司嵐夏把眼中的溼氣逼了回去,他等到這一天了嗎?
番外 月嵐之夏(三)
這幾日,誰都看得出皇上心裡有事。不僅早朝時常常眉頭緊鎖,不知在想什麼,就連議事時,皇上也會出神。眾大臣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可又沒有人敢冒然去問皇上發生了何事。這種情況持續了半個多月後,劉暮陽找了機會悄悄問主子。
“主子,皇上最近是怎麼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司嵐夏?”督促太子等幾個孩子習武的司寒月收回目光,七彩的暈光深沈,問:“朝中最近有何大事?”自天下一統後,他就不再過問朝政了。
劉暮陽搖頭:“沒有。就是因為沒有,屬下才有些擔心。都半個多月了,皇上整日魂不守舍的,似乎有什麼難言之事。屬下又不便去問皇上,所以才斗膽問主子是否知道。”
七彩的眸光流轉變幻,就在劉穆陽猶豫著要不要和主子說是自己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