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一位賢妻以定心性,只是極為慎重反拖沓了時日。加之去年二格格三月裡去了,彼時胤禛也無心情,這才拖至弘時已十五才得大婚。
雍親王府第一次辦小輩婚事,雖然弘時沒能蒙皇上喜愛賜為世子也畢竟是胤禛極力視教的長子,在等級之下這場婚事自然也是極為隆重。
夏桃現在已是很少過問香紅雨外之事,她本就不愛多管閒事,加之管多了畢竟生非。胤禛也知她不喜歡熱鬧,便送她出了京城去到趙州柏林寺小住幾日。
柏林寺與後世聞名的趙州橋正是相對,又于山林之中,自然風光奇好,夏桃便屁顛屁顛啟了程。
寺中之事暫且不談,只說弘時大婚之日。
胤禛幾乎一夜未眠,既是一遍遍斟酌婚事的方方面面,亦又暢想弘時能由此穩重三分得知男子立世不意切莫任性妄為。
蘇培盛與老氏侍侯他時,胤禛還要遙想,甚至有些得意。
即將入門的董鄂氏雖然年紀比弘時還長一歲,卻極為端重持禮。她阿瑪齊爾達雖然不在了,卻是早在平叛噶爾丹時自個兒便與之在軍中有交集的,少有才名不說,歷任兵、吏、禮部尚書,是極為嚴謹有持之人,相信他的女兒也定是個持家穩泰的女子。
滿人婚禮共三天,第一天“殺豬”,做殺豬、宰雞、借餐具、打帳棚等準備工作。胤禛上朝回來便從頭至尾親眼看著府裡之人著手。
第二天“亮轎”。午時後抬迎新的紅轎子近宅繞一圈並接待送妝奩嫁妝與賀禮的客人。胤禛雖不用親看那紅轎轉一圈,卻與女眷們坐於大殿之上早等著送妝與送禮之人。從早至晚便見了不知幾多人物。那拉氏雖看出王爺的倦意,卻也知他少有得高興,便只能近身遞食遞水。
到了第三日才為“正日”,弘時一早便披紅戴花出了門,雖然胤禛也看出他的臉色毫無喜色可這種時節他也顧不上那些,只希望弘時見了那董鄂氏能生出喜歡來。
午間宴的客多為女方親家,雖然胤禛並未少怠慢一分,可畢竟新娘父輩已故,自然少了些宴席的深意,抽出一個空時得以叫忙了多時的胤禛休息。
新娘入門,胤禛才終是放下心來。按情理便午歇在了李氏的西居里。
蘇培盛被胤禛剛指去弘時跟前“看”侯,老靈靈本是一人立於外間,偏此時李氏親來請她下去吃食,這麼個日子不能推卻便走開了半會。
也是奇,李氏並未入內,反向內只看了一眼便隨老靈靈出了堂去。
須臾,一著淺粉的女子鑽了進去。
片刻之後,年氏竟也領著竹清進了來。
今天的年素堯穿得極為清素卻
125、第一百二十三章 花開人去各有性 。。。
更為嬌嫩,一席白雲錦旗服上繡著淡粉的十幾朵小桃花,連把間的步搖亦是粉鑽粉石,在今日這麼個大紅大禮大妝的婚節之上,一眼看去卻更為討好驚喜。
年素堯忐忑而自我鼓勵著轉進內居之時,卻聽“啦”的一聲,一個人影便倒於榻下,而王爺正一臉跳怒地坐於榻上,並未穿罩衫馬甲。
年素堯的眼皮跳了跳,當對上王爺的眼色時心止不住擊鼓,還不甚明白情況之下看清那榻下之人時,突然一股躁熱,便什麼都明白了。
“哼!你養地好奴才。”
雖然這幾年王爺不曾與之好言暖語,可年素堯還從未聽過他如此字字生硬地吐字。
當王爺還是留了顏面自個兒整妝出去之時,驚住得何止年素堯?竹清除了心裡直嘆“完了”再想不起其他。
也不知過去多久,屋裡剩下的三個女子都未有所身動。
“為什麼?”年素堯語氣極輕,卻劃不開濃濃的傷感。
許久,才聽地上的女子用一種極無畏甚至責怨的語氣道:“奴婢雖然比二小姐還年青三歲,卻畢竟已是三八年歲。可側福晉一心只念著自己竟從不曾替奴婢考慮過,只任由奴婢年華不再老死府中……”竹淑終於把手由紅腫的臉頰上放下,由下直直憤恨地瞪著年氏,“憑什麼我便要老死府中?憑什麼我要像竹清一般枯守著你一時的想起?!哼,論品貌才情我竹淑哪點不能升為姨娘?”
年素堯眯虛著眼瞼看著對面的女子:“……我自認待你不薄,從小將你嬌養身邊,旦凡我有的只要你出口何曾不與……”
“竟然二小姐待竹淑如此之好為什麼現在不能繼續對我好了?”竹淑硬生打斷年素堯的自述,從地上起來上前兩步跪於年素堯,“二小姐,竹淑已不再年青,求你憐愛於我將我指給王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