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不會,一個人單槍匹馬就把案子的破獲功勞全佔了。
看看自己和周圍的同伴,哪次破案都得分工合作,誰也不可或缺。破了無數的案子。怎麼就沒一個超級賽亞人呢?莫非是大神一直沒被發現?
這還真是讓人無比鬱悶的事情。
一定要找出個需要被嘉獎的英雄,不如說誰更擅長思索和觀察,不如說誰是地獄之門的思想者。
沉思時胡新明緊皺的雙眉,思索時邱凱被煙燻黃的手指,不語時總是撫摸下巴的下意識動作,如同雕像一般內斂而深刻,成熟而富有生命活力。甚至林子趴在桌子上目光空洞的一刻,也成功掩蓋了他幼稚的娃娃臉孔。
正午的陽光耀眼無比,滾燙的地面散發夏日慷慨的熱情,只有蟬聲高亢地應和。
白髮蒼蒼的老人一如往日,從寺院裡慢慢走出來,走入馬路的梧桐樹陰影,走入公園,在長椅邊歇息片刻。年歲大了,鼻子耳朵也就不怎麼靈光,胸腔裡有股濁氣轟隆作響,每走一段路都得休息一會才行了。
老人坐了會,離開。忽然就覺得有些疑惑冒出來。回頭看看,椅子邊上有黑黑的頭髮冒出來,有綠頭蒼蠅一樣的飛蟲繞著跳舞。
老人愣住了,忽然就眼冒金星,氣又有些喘不上來。四周望了下,沒有其他人。步履蹣跚地走開了。
14時30分。老人走了幾步,想起什麼,看了一眼手錶。
“他怎麼不報案呢?”小邱想了想,還是問邱凱。
“他沒手機。”邱凱這次沒書面用語,利落地回答了小邱。
“城南公園內每日幾乎24小時不間斷有人員出入,一旦露屍就會很快被人發現。根據能找到的最近一個目擊者看見人頭的時間,可以確定案犯露屍時間在下午14時30分前相對近的時間段內。所以我們只要查這段時間的監控,就能有所收穫。”邱凱回想起向專案組彙報自己的案件分析總結時刻,微笑了。
可惜都是嚴謹的邏輯分析,一點沒有激情燃燒的模樣。邱凱隨即又有點胡思亂想了。
“邱凱,開會了。”胡新明叫他。
“知道了。我這邊快出結果了,你們先去。”邱凱其時正和黃攀他們紅著眼睛趴在螢幕面前記錄和分析,聽見邱凱的聲音,頭也沒回地應了一聲。
會議室裡,省裡的專家們高高低低的聲音。
“三臺高畫質攝像機,組織三名技術員,把在15:30至18:30時間段內,對在城北公園現場外圍、周邊的近1.5萬名圍觀群眾多角度、全方位地反覆攝錄。。。。。。”
彙報完畢,胡新明喝了口不怎麼熱的濃茶水,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按了一會突突跳的太陽穴,閉上了眼睛,一言不發。
專家們停頓了一分鐘,又爭分奪秒地闡述觀點,彷彿學術會議。
邱凱和劉小天他們繼續做物理實驗。6點、10點、12點、14點。。。。。。
“此人三進現場,疑點最大。但是從現有的城南公園監控中,沒找到他離開公園的鏡頭。”
邱凱把實驗結果和相關材料放到了桌子上,揉了揉酸澀的眼睛。
一些聲音立即小了下去,從熱帶風暴減弱成毛毛細雨。
邱凱覺得四周有嗡嗡的聲音不低不高地盤旋,不由得向窗外看去,烈日下,蟬鳴依舊高亢,彷彿永不停歇的時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