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複他不說出真相的理由。
“我想大多數顧客是這樣的,五官先天不足,經您院精心、妙手修補,特別是那些抬頭紋,眉間紋,去掉了人就年輕了,美麗了。”胡雄偉使出全身解數,順情說好話,以期取得蔣院長的好感。
人都喜歡聽讚美的話,胡雄偉一番恭維、美言終於有了效果,蔣院長說:“我是做過一個叫珊珊的東北女人的面部整形術。怎麼,她?”
“牽涉一起犯罪案。”胡雄偉一臉嚴肅。
“能否透露一點她的……”蔣院長想聽聽刑警關於他的顧客的事情,“與改臉有關?”
“她換副面孔為掩蓋罪惡,逃避法律制裁。”
蔣院長感到驚訝:“呃!”
“事實上我們已經找到同珊珊一起做整形的劉紅英,就是和珊珊互換身份證的那個。”胡雄偉說,直覺告訴他,蔣院長準備說出真相,於是坦率地說,“一開始我懷疑你和他們是同夥……”
“你們來的第一天,我就發覺你懷疑我。”蔣院長解釋他感覺的根據:“由於我從事的職業的關係,一見面便可捕捉到一瞬間一閃即逝的‘神’,它往往是人內心最隱秘東西的洩露。”
“劉紅英已經向我們講清相互冒名頂替的經過,找您,為證實她所講的真實性。”胡雄偉說,“您的證言更確鑿有力。”
“好吧,”蔣院長不想再隱瞞什麼,“她不是自己來的,一個自稱是珊珊的丈夫的男人陪著來的……”
兩個大塊頭杵在光東人蔣院長面前,他張目瞋視感到泰山壓卵,巍峨而沉重。他恇怯:“先生您?”
男人眨巴了一下眼睛,指指身旁的女人,語言直直地:“給我妻子整容。”
蔣院長望著女人,秀眉慧眼,豐滿的櫻唇尤為突出,肌膚雪白,她基本上沒缺欠。他試探問:“面部,還是?”
“面部。”女人代男人回答。
蔣院長的目光在她的臉上找毛病,無疑是雞蛋裡面挑骨頭。
他說:“不知您做哪個方面的修改。”
“整張臉,”男人朝自己瘦削的臉部比劃,“換一張臉皮。”
“噢,我明白啦。”蔣院長弄懂來者的目的,“你們希望改成什麼樣子,比如像誰,影星、球星、歌星……”
“我們不是追星族,隨便?”男人說。
蔣院長几年中做了多例整容手術,來者都希望使自己美麗,用手術刀阻擋光陰之手塑造的蒼老,使青春依舊。
面前這兩個人他們只要求改變原來模樣,那個男人簡直就是破壞生物的罪魁禍首,他要破壞美麗!
“能做不能做?”男人極沒耐性,“說句痛快話。”
“完全可以啦,”蔣院長聞到來者身上散出濃郁的金錢氣味,廣告起他們的整容院來,“無痛無痕改臉型,為您塑造完美新面孔。”
“多少錢?”男人問價。
“8萬啦。”
“太貴嘍。”女人討價,“優惠一點。”
“嗯,7萬8可以搞定,不能再少。”蔣院長很精明。
“就8萬,給你8萬。”男人執拗道。
或許是慷慨,兩千元使蔣院長打譜為他們額外做點什麼,核計一下。說:“重要的問題不知你們想過沒有?”
“問題?”
“面目皆非後,身份證怎麼辦?”蔣院長提出一個很實際的問題:“現在處處要用身份證,沒它不成的。”
男人和女人相互對視,這確確實實是個重要問題。面容改了,警察認不出來。但是,拿出身份證看看,你是誰?
“有辦法嗎?”男人語氣緩和些,“請您指點。”
“參照變性手術的作法,術前到當地派出所,請示他們同意並出具證明,日後好重新給你辦理身份證。”蔣院長再一次顯露出聰明,他已從來者的表情看出,他們逃避的正是派出所、警察什麼的。
不難下這一定論:擁有一張姣好的臉皮而破壞它——改變原來的模樣。
顯然逃避畏避,大都是負案在逃……他一針見血道:“你們不想找派出所,但需要身份證。”
“你當過警探?”男人窺察蔣院長身後撂著白布簾的一個房間,一直地盯著。
布簾輕微地拂動,他認定那不是風吹所致。他驀然感到布簾後面潛伏著危險。
他以極敏捷的姿勢,蔣院長未來得及閃避,覺得一陣風從身上刮過。
他掀開白布簾:一個驚嚇得臉色像貧血般蒼白的女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