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翔說:“戰醫生走得快到門口的時候,槍就響了,是嗎?”
“是的,當時我在大門那兒坐著喝茶,親眼看著,也有幾個服務員看到,開始我還沒反應過來,看到戰醫生衝進去,我才趕過去。”
“你說你的證據在哪?”
“跟我來,戰波帶著高翔走到101包廂與天然石壁之間,看到有一道木柵欄,柵欄中有一扇門,門上有鐵線繞個圈掛著門邊的柱子上的鐵釘就當門鎖了。
戰波將鐵線撥開,推開門,兩人就來到101包廂的窗外,草地上有一些鞭炮炸開後的碎屑。
戰波蹲下,仔細看地面,說:“看這裡。”
高翔看見戰波指著草地,有一根粉紅色的小竹棍,一頭焦黑,一看就知道這是一支燃盡的香。
“我認為戰醫生在進門之前,從外面先繞到這裡,點燃迷幻香,向屋裡施放,人一旦聞到,就失去心智,無比煩躁,進而拔槍自殺。”戰波指著那根燃盡的香說。
“其他刑警知道嗎?”
“胡新明帶人勘驗現場,他們都知道,他們說這是一般燒香用的香。胡新明倒是重視,讓人拍了好多照。這個地方有香,不可能的呀。”
“小孩到山上放鞭炮玩,可能用這個香來引火,來山上掃墓的,也可能燒香放鞭炮。關鍵是,如果是所謂的迷幻香,怎麼可能與普通的香一樣?”
“我相信有可以擾亂人的心智的草藥,做成跟普通的香一樣更不會引人注意。”
“我也相信有可以擾亂人的心智的草藥,但我不相信有可以控制他人行為的藥物,再說,你們既然警惕性那麼高,有異味進入,應該會警覺。”
高翔揀了幾張窗外的鞭炮碎屑,走到附近的墳塋上檢視,因為清明節剛過一個多月,幾個墳塋都有燒香放鞭炮的跡象。
高翔自言自語道:“窗外的碎屑如果是墳墓旁燃放鞭炮的時候彈出去的一個鞭炮,顏色應該是一樣的,可是,窗外的鞭炮屑要新一些。”
戰波也過來看了,說:“新不了多少,屋簷多少擋了些風雨。”
“那麼,韋正德與你一起來時,有沒有反常的言行?”
“沒有,韋副根本沒有自殺的動機。我想,還是與戰醫生有關,要不,我們再去戰醫生哪,你引開她,讓她帶你去花園,我想辦法進作坊找檢視一下。”
高翔沉思了一會,說:“好,帶個相機,把作坊裡的物品都拍下來。”
兩人退出來,戰波又將警戒繩拉上。
一箇中年人,估計是農家樂的老闆,走過來,說:“戰警官,你們來了呀?那個……那個封條什麼時候可以撤掉?”
戰波沒回答。
中年人還想說什麼,戰波掏出手槍,將彈夾退出,從口袋裡拿出子彈,往彈夾裡壓子彈,中年人嘆了口氣,轉身去了。
“案子還沒結,現場當然要暫時封閉,這裡這麼偏,沒幾個客人,又不是說人很多,還要唧唧歪歪的。”戰波向高翔解釋道。
高翔苦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兩人坐上車,先回局裡拿了相機,再去戰小云的診所。
路上,高翔問道:“你是二號去一次,四號去一次,後來還去過嗎?”
“六號上午,下游發現葉攀的屍體,證實葉攀是落水了,我就去找過戰醫生。”
“說什麼了嗎?”
“我說我們局裡都認為葉攀是被人害死的,偽造落水現場,如果是落水,應該是連摩托車也掉進水裡。
你家就在現場旁邊,應該知道一些情況。局裡許多人懷疑跟你有關。
戰醫生說:‘既然這樣,你們都懷疑我,我自己去跟韋副局長說,我要單獨見他,不要來診所我也不去局裡,明早等我電話,我找個地方,找到地方,就跟韋副局長見個面吧。’
我就說行,但你可不要對我們韋副動什麼壞心思啊。第二天,我們就約在剛才那個農家樂,後來的事你也知道了。”
說著話,車子開到了戰記診所,門診室裡有一個女醫生,卻不是戰醫生。杜麗看到兩人,說:“戰醫生在客廳,有客人來,你們進去吧。”
兩人就自行進去了,見到客廳裡的客人居然是閆品義。
戰波說:“真巧啊,在這又見面了。”
閆品義說:“我出來走訪,順便向戰醫生要些草藥。今天戰醫生答應我,過些日子就皈依。”
高翔看著戰小云,戰小云的表情平淡,也看著高翔,說道:“你喝太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