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進行吧。他沒說,我猜的。”
“這就怪了,真的講不通。”韋耀文喋喋不休,“來找你,又不說明來意……”
蘭淑瓊唯恐他把事情想得太偏,寬慰道:“從他口氣看還沒調查出我們什麼。他找我,也許為敲一點錢。”
“是啊……”他心境稍稍寬敞一些,說,“敲一點錢倒好了。淑瓊,私人偵探叫什麼名?哪一家?”
“東坡事務調查所,肖經天。”
“噢,是他。”韋耀文現出一種無能為力的茫然。
肖經天這個名字像極強極硬的山風迅速穿透他的全身。
他忍著一種扎骨頭的疼痛。
“我們遇到麻煩了,”他說,“肖經天刑警出身,非常有本事。”
“那我們怎麼辦?”
“能怎麼辦?憑命由天。”韋耀文灰頭土臉的顯得有氣無力地說。
她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對肖經天一點辦法也沒有。
結果怎樣只能由肖經天決定。無奈,徹底的無奈。
“我倆能做的,在這非常時期少見面。噢,3號別墅暫不能去,私人偵探盯著,很不安全。”韋耀文完全採取了迴避,或者說是逃避的辦法應對肖經天的調查,似乎要把蘭淑瓊藏起來,“宿舍樓最好也別回……嗯,回家同你父母住幾天。”
“沒那麼嚴重吧,他是克格勃?中情局?”
“聽話,淑瓊。”韋耀文起身開啟鐵卷櫃,拿出兩瓶五糧液裝進方便袋裡,說,“給你爸,代我問候他。”
蘭淑瓊拎著紙袋走出去。
早晨,吳念梅用力推開他橫在自己腰部的胳膊。
“我們去葉路洲,好久沒見老爺子和琪他們。”韋耀文說。
這是他們結婚兩年來吳念梅頭次聽他提到父親和小妹吳琪。
原本父親退休後在雲州,準備同大女兒女婿一起安度晚年。就在這一年吳念梅離了婚,很快宣佈同韋耀文結婚,父親反對這樁婚姻,比當年反對同戚正華結婚還堅決,阻止不了他一氣之下搬到遠嫁鄉下小女兒吳琪家去住。
“還是不去的好,你們鬧翻臉……”
“事情過去兩年……我們做小輩的……”他說到姿態,“如有必要我向他老人家道歉,這個姿態我該作出……”
“好吧。”她同意。
與其說韋耀文熱勸,不如說她想老父親,想小妹琪。
她問,“準備哪天動身?”
“4月30日下午,開保時捷去。”韋耀文定了動身時間。
吳念梅真的歸心似箭啦,她根本沒去想韋耀文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選紅月亮茶吧。”蘭淑瓊後來說。
蘭淑瓊在9點30分提前半小時趕到紅月亮茶吧,訂下一個朝陽臨街的雅間。
“請換大一點的花瓶。”蘭淑瓊向服務員說。
每張桌子上有個小花瓶,插著一枝玫瑰。
也可按客人要求,插別的鮮花,茶吧內建一鮮花吧檯,專供各種鮮花。
“稍等,小姐。”服務員輕盈地走了。
蘭淑瓊身穿一套淺紅色衣服,束頭髮的髮帶也是紅色的,她的臉粉紅色,手捧的花也是紅色。
“小姐,這是什麼花呀,恁好看。”服務員朝瓶子裡插鮮花時,忽閃著大眼睛問。
“和你們茶吧相同的名字。”
“紅月亮!”服務員為新認識一種花而高興,她的問題又來了,“菊花象徵長壽,玫瑰象徵愛情,櫻桃象徵女性美……這紅月亮呢?”
蘭淑瓊望著眼前清新睡蓮般的女孩,她澄瑩眸子使她改變內心真實流露,說:“人間之愛吧!”
“人間之愛,紅月亮。”服務員反覆背誦,想牢牢記住它。
“紅月亮象徵失去貞潔。”蘭淑瓊內心說。
紅月亮花是她特殊的記憶。
正在她幻想之際,有人打招呼:“淑瓊,你早來了。”
她順著親切稱呼聲音望去,是她約會的人肖經天。
前天見面稱蘭小姐,今天直呼其名,連姓也省略了。稱呼變化看似很細微的變化,然而男女間稱呼的變化表明他們的距離有多遠。
他這樣做,是想同她零距離坐在紅月亮茶吧,溫馨度過約會時間。
“經天。”她反應很好,稱呼得很得體。不然叫他肖先生或肖偵探,都等於推開他。
“龍井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