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稍稍倒回一些,在高翔和韓『露』這邊辦公室。
進來的是一箇中年男子,手裡拿著幾本筆記本,他一頭短寸發,小眼睛,塌鼻樑,中等身材但顯得健碩有力,儘管穿著銀行職員的職業西裝,但是襯衣顯得鼓鼓漲漲,看起來像是平時經常去健身的人。
因為高翔說了一句“是你?”,於是那個男人低沉著聲音地問道:“我們見過?”
“那天,在棲賢路吃麵,你女朋友過來和我聊了一會兒。”高翔稍稍提示了一下對方。
男人哦了一聲,眯了一下眼睛,片刻後才說道:“是你……原來是個會測字的小偵探啊。”
男人故意把“小偵探”三個字說得咬牙切齒,頗為厭煩地看著高翔:“就是你,把我和我女朋友列為了嫌疑人?”
“哦?還沒請教……”高翔斜著眼嗑著瓜子,純表情回敬。
“焦斌,我的女朋友是鄒銘。”男人稍稍後仰著腦袋,看著高翔的眼神顯得疲倦,也顯得不友好。
“這麼巧,原來找我測字的人是鄒銘……而你們兩個都是裴捷的同事。”高翔笑了笑,看起來人畜無害一樣:“有沒有興趣讓我幫你再測一個字?”
“無聊。我還有事,不奉陪了。”焦斌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高翔要暈了,這也算任務?讓焦斌受適當的懲罰,難不成我暴毆他一頓,對這系統嚴重鄙視,凡是對測字行當出言不敬都要報復,我做得過來嗎?!
焦斌所謂的有事,自然就是他送完了筆記本之後,還要去魯帥那邊接受問話的事了,此處且按下暫時不提。
關上了門之後,高翔分了兩本筆記本給韓『露』,然後又把裴捷的遺書掏出來攤開在兩人跟前的桌面上:“儘快了,我們的時間可能並不多,原因我以後再解釋。”
“知道。”作為一個文檢小組的搭檔,韓『露』還是和高翔有默契的——找來這些筆記本,就是要從遺書上的字跡,來反推是否與現在還剩下的4個嫌疑人存在字跡匹配的可能。
至於高翔為什麼認為時間緊迫,她並不打算多問,儘管高翔平日裡吊兒郎當,但是他每次認真起來,一定有他的原因。
當然,像高翔這種人,就算是他很認真在做某件事情,他的嘴巴也不會真的閒下來,同時間多執行緒思考幾乎就是他的一種本能,所以一旦大腦高速運轉,反而會變得更加多話。
說好聽點,就是一腦多用,說難聽點,就是中二青年思路廣。
一邊翻著其中的一本筆記本,高翔一邊碎碎念道:“我覺得焦斌應該追鄒銘追得很辛苦,才追到的。”
“嗯?”韓『露』沒有高翔那本事,於是隨口應了一聲。
“哈,如果不是帶著一種炫耀的心理,他不會用那種口氣說話——焦斌,我的女朋友是鄒銘——強調他女朋友是鄒銘,多過於初次介紹自己的名字。”高翔又翻過了一頁紙,把焦斌剛才的那句話的語氣模仿得惟肖惟妙。
“哦。”韓『露』繼續應付。
“明面上來說,鄒銘的嫌疑也不小,畢竟是她保管的稽核章……還有,不管是什麼單位,同部門內是不允許出現戀愛關係的,尤其是上下級關係……可這個焦斌似乎選擇『性』遺忘了這些,好像很自豪自己女朋友是他的上司……逆推女經理嗎,真是汙啊,哈哈。”高翔從包裡又掏出一張白紙,開始記錄一些可疑的特徵筆跡。
“是的。”韓『露』點點頭,隨後反應過來高翔話裡的那些不良資訊,又抬起頭瞪了高翔一眼。
而高翔卻是毫無察覺的樣子,繼續說道:“那天晚上見到鄒銘,就她測的字來說,一個‘向’字…上面一撇,裡面是口,半開之象,且開在坎位……虛左則為‘句’,虛右則為‘後’……這兩個字倒沒什麼好解的……”
“沒詞了吧。”韓『露』似乎早有預料。高翔的測字在她看來,說白了就是玩口頭的文字遊戲,和封建『迷』信完全扯不上關係,說好聽點是訓練發散型的思維,說難聽點就是用開腦洞來裝『逼』。
這不好吧,不獎測字術新技能,系統也會發散思維,好不正經!
高翔自顧自“嘿嘿”笑了一下,『摸』了『摸』鼻子然後換了一本筆記本繼續:“剛剛我們聊了嫌疑人可能是有兩個人的情況,這裡有一點說不通,為什麼會書寫偽造筆跡的那一個人,要隱瞞這個事實呢?這顯然讓他們多出了一個要偷過往的提款單出來套摹的步驟。”
“或者,的確是兩個嫌疑人,但是並不是合作的關係!”韓『露』突然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