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車上,高翔對小龍說:“你把前期的偵查情況說來聽聽。”
小龍說:“這個案子是我主辦,我最清楚。情況是這樣的:期末考試結束那天放學比往日早,是下午4點放學的。可是,肖克成等到4點半也沒有看到讀一年級的兒子回來,就到學校去看,可是學校早已放學,小寶不在學校。晚上6點,他到礦上找仍在加班的妻子周秋雲。
周秋雲也說沒有看見兒子。小寶是兩人的獨苗,聰明活潑,深得家人喜愛。現在突然失蹤,肖克成和周秋雲兩人焦急萬分,忙跑到親友家一一詢問。
在礦區的一家小商店門口,周秋雲看到自己的弟弟周俊在那看電視,於是問他看見小寶沒有,周俊說沒有,並立即著急地和姐姐姐夫一同去尋找。
在路上,一個同事看到肖克成夫婦火急火燎、行色匆匆,問他們怎麼回事,周秋雲把情況一說,同事說道,下午4點的樣子,她看見小寶跟一個穿著米黃色衣服的年青人在礦區運貨的鐵軌上行走。
周秋雲夫婦這時猛地發現一旁的周俊也穿件半黃色的衣服,頓覺可疑,肖克成尋子心切,也顧不上過多思考,就問他:“是不是你把小寶弄走了?”
周俊一聽火冒三丈,對著姐夫胸部就是一拳,罵道:“好心當成驢肝肺,我幫你找兒子,你竟然懷疑我?”
周俊是個什麼樣的人呢?他的父親是我們礦裡的老職工,現在已經退休在老家。因為退休時周俊不夠16歲,就由他的姐姐周秋雲頂替當了工人。
周俊是老倆口40多歲時生的獨子,因此相當得寵,父母即使自己省吃儉用也要讓他吃好穿好,養成了有書不讀、好吃懶做、流流蕩蕩的毛病,他初中畢業後沒考上高中,不願在老家和父母種田,有時到福建等地打幾天工,受不了苦又回到父母那裡混吃混喝。
沒錢時也喜歡到姐姐這裡討幾個,姐姐姐夫雖然不高興,但是自己的親弟弟,指望他慢慢會懂事,也就經常接濟他一下。他雖然懶,但還沒有發現做過什麼壞事。
周俊夫婦雖然覺得弟弟是不可能會做出隱藏小寶的事情來,但找了這麼久只有這麼一條線索,於是就拉住他要他到礦區派出所講清楚。
朱所長安排高翔和小張審訊他,又安排其他人去查詢小寶的下落。
周俊這傢伙極力否定看到了小寶,說是剛從沿海打工回來,在礦區下車,準備去姐姐家,不時地大喊冤枉。
他們調查還發現,下午剛放學時,在小學門口擺攤賣零食的老太太看到有個小青年帶著小寶在她的小攤上買了9毛錢的海帶串。
他們所裡安排見過“那人穿米黃色衣服”的工友和擺小攤的老太太對他進行了辨認,都說記不清了。
之後查來查去也查不出他有什麼涉案的依據,第二天只好讓周秋雲先把他帶回去了。
魯帥伸伸腿,回過頭對高翔說:“高翔,你和小龍還是到橋附近去觀察,好及時發現目標。小張給我介紹一下以後的情況。”
高翔和小龍躲在離橋不遠的一叢樹影下,高翔理了理思路,暗想:黃旭宏說的這個人是不是就是周俊呢?
不管他是不是周俊,這傢伙的情況不外乎有:一,他是個騙子,聽到了肖克成兒子失蹤之事,要黃旭宏這活寶出面去騙錢;二,他確實知道小寶失蹤的內幕,但不願意出面,想透過黃旭宏去試探一下肖克成願不願意出錢、能出多少錢,得點賞金;三,他就是作案人,綁架小寶後想利用黃旭宏這冤大頭出面去說贖金,拿到錢再趁機放人。
但一個小時過去了,現在那人呢?這傢伙去哪兒了呢?
也許他只是想騙點錢,覺得事情不大,現在出去了,等下還是會回來的。
也許他就是作案人,很謹慎,躲在暗處觀察,甚至有可能跟在黃旭宏後面也去了礦區,發現邱到派出所報告後逃之夭夭了。
無論如何,死馬也要當活馬醫,我們必須做好長期守候的打算。
四月仍是春季,河風勁吹,高翔和小龍躲在暗處瑟瑟發抖。遠處透著點點燈光的飛燕大橋的另一端吸引了高翔的目光。那一端其實是省裡的一處名勝—飛燕洲。
它是在江中心自然形成的島嶼,島上樹木茂盛,鬱鬱蔥蔥,當然最為出名的是那座千年書院,一批在中國歷史上名垂青史的仁人志士都曾在這裡留下寶貴的印跡。
高翔又看了看高翔和小龍呆的地方,不遠處是另一所中學和全地區條件最好的幼兒園—地區機關幼兒園。
為驅散寒意,高翔叫小龍把情況講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