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功宴上,高勳局長端著酒杯一桌桌的敬酒。
他笑眯眯看著高翔,說道:“這個案件花了不少時間精力終於偵破了,經驗不少,很值得總結。高翔,你也算是大隊的一個才子,好好琢磨一下。”
高翔如接聖旨,頻頻點頭。
從這件案子的偵破過程來看,首先是在報紙上登了查詢屍源啟事,得到了受害人情況;其次是用了協查通報、控制銷贓的偵查措施,在福平發現了贓車;之後是大膽使用了偵查畫像措施,準確畫出了犯罪嫌疑人的相貌;最後就是基礎工作牢靠,李所長對轄區人員情況準確掌握、工作紮實,縣局領導安排對嫌疑人的社會關係布控全面,連嫌疑人女友家的情況都不放過。這樣環環相扣終於將這個殺人魔鬼給牢牢套住了。
回顧自己的表現,剛開始高翔信心滿滿的認為劉老三長得粗壯結實,又是有前科之人,要麼他是單人作案要麼是夥同老二作案,事實上他卻沒有參與,而文弱單薄的老二卻是真正的冷麵殺手。
後來高翔又懷疑畫像專家的技術,認為可能把弟弟畫得像哥哥。這樣說來看似分析準確而沒有經過實踐檢驗的的東西確實不一定是真實的。
高翔把畫像對著劉老二真人仔細觀察,不禁連連稱妙,那臉型、那眼神、那嘴唇、那眉毛,都是那樣精準,難怪李所長會一眼看出是他而不是劉老三。
如果說李均華案件受害人多,容易畫出準確的樣子,是一個案,那麼,這張畫像僅憑三個人的描述就如此標準的畫出來,可見作者高超的技術。
高翔想,刑偵工作真是有很多方法,只要你認真鑽研就能成為某一方面的專家呀。
趁著高峰和魯帥走出審訊室的當兒,周俊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苦笑著說:“高翔,你這次可以立功了。”
高翔罵道:“你以為我們跟你耗了這幾個月就是為了立功?何況,就這樣一起案子也能立功?”
“我們年齡差不多,這段時間你教育了我很多,我很佩服你們的韌勁。不跟你們玩腦筋,我也可以睡得著了。”
這傢伙到底睡得著睡不著高翔不管,高翔是可以睡得著了。高峰、魯帥以及他們中隊幾個人都可以睡得著了。
這幾個月和他的拉鋸戰真讓高翔有些不堪回首。
前幾個月中旬的一天下午,高翔剛開車準備出縣局大門口,就聽到魯帥在後面大喊:“高隊,快回來!”高翔調轉車頭回到大隊院內。
魯帥說:“礦區派出所朱所長馬上要到了,有個緊急情況要處理。等下我們邊吃晚飯邊聽他介紹情況。”
朱所長年約40歲,個子不高,一雙笑眯眯的眼睛時時呈現在圓臉上。
不久,朱所長的車駛進大隊院子,他下車後分別與高翔和魯帥握了握手,寒暄幾句後就站著開始介紹情況。
他說話語速緩慢,給人沉穩親切的感覺:
“我們礦裡今年農曆新年前發生了一起離奇的兒童失蹤案,職工肖克成、周秋雲7歲的獨生兒子小寶在期末考試那天下午不見了,我們工作了一段時間,但一直沒有破案。
這件案子在礦區周圍鄉鎮引起了很大反響,學校和家長多次到我們所裡追問情況,礦領導也給我們作過很多指示,我們壓力很大。
今天下午有一個人到肖克成家,問他家是不是丟失了一個小孩,肖克成說是。他就說他知道是誰弄走了小寶。肖克成就把他帶到我們所裡來。我怕我們所裡辦不好這樣的案件,因此把他帶過來,請你們立案偵查。”
說完他往遠處一指,說:“你們看,就是那個人。”
高翔和魯帥往朱所長的車邊看去,只見那人約20歲,1米6不到的個子,瘦瘦的臉龐上戴副寬邊近視眼鏡,頭髮又卷又長。
他上身穿件寬格子的外衣,又肥又大,與他的身材極不相稱,就像是一個西方街頭流浪的嬉皮士,整個給人一種萎瑣、疲沓的感覺。
魯帥一招手,叫那人過來,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哪裡人,做什麼事的?”
“我叫黃旭宏,麻城市的,家裡父母都不在了,我無家可歸,平時幫人家看看攤,打打零工,沒什麼工作。”
“你知道小孩的下落?”
“我不知道。和我一同住在飛燕大橋橋洞裡那個人對我說,肖克成家走失了一個小孩,要我去騙肖克成說我知道,讓肖克成拿出一、兩萬塊錢來,到了手以後就趁機溜掉。”
“所以你就來騙肖克成的錢?”魯帥提高了聲音。
“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