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羊腿還是飲些白酒對路,食腥羶的東西,喝啤酒簡直是胡吃亂吃,不倫不類。
由於胡雄偉堅持,扎啤端上桌。幾乎與此同時,兩位刑警的四道目光投向送扎啤的服務員,薄嫩眼簾下的被胡雄偉稱其為敏敏的東西,星般地閃亮。
這是令人激動的一刻,踏破鐵鞋所覓之人驀然佇立面前,如同沒一點精神準備,邂逅朝思暮想的人,驚愕、驚喜、驚怔……服務員面對兩個男人見鬼般的目光,有點惶惶不安。
“服務員,冒昧地問一下,你叫舒婷吧?”高翔開口,他想讓渾身脹滿驚懼、猜疑的女服務員心緒恢復到日常平靜狀態,他說,“我們是公安……”
服務員緊張的神情消失了,她平靜地說:“我知道你們為我姐的事來找我。”
“噢!”高翔發現舒婷是一個極其聰穎的女孩,同這樣人談話不會累,省去多餘的口舌,便說,“方便的話,我們談一談。”
舒婷瞥眼桌上的酒菜,說:“你們先用餐,我正當班脫不開身,一點鐘,到我宿舍談。”
“也好,過會兒見。”高翔說。
一輛紅色富康車出現在回春藥業集團公司左側的街道上已經好幾天了。整日有車停在那兒,
桑塔納、別克、奧迪、本田什麼牌子都有,富康混在其中如同羊群裡多一頭羊一樣。
肖經天坐在紅色富康車裡,注視前方藥業大廈的大門,保安機器人似的見有轎車進出,就按自動門的開關。間或也把車輛攔在門外,顯然是要求登記辦准入證什麼的。
他沒把車開進那個大門到藥業大廈下的停車場,而是停在側面的街道上,這完全出於適合隱蔽、盯梢目標方便的需要。
選擇這條街才不會引起人們的注意。一個偵探要是被人懷疑他的行蹤,自然就沒法端此飯碗。
雲州人稱這裡是中介街,從南到北數一數,三十幾家中介機構在此辦業務,房屋資訊,職業介紹、婚姻介紹……各色人等絡繹不絕到此,停在路邊的車輛大都是搞中介的人的車,也有顧客的。
混雜這群人中,肖經天省去躲人耳目,專心致志做他的事。
三天來的跟蹤,目標的活動規律他記在日記本上,大致如下:
螳螂早7點10分準時從自家出去,沿解放大路直行到新街西口,左轉糧食路,到藥業大廈(中途未停留)。
螳螂中午沒出藥業大廈,三天沒出。
螳螂晚上下班行至糧食路,在紅綠燈處轉彎,去向不明。三天,天天如此……
在此說明一下,“螳螂”是肖經天給目標韋耀文起的綽號,術語該說是代號。
把另一個人蘭淑瓊的代號“蟬兒”連在一起,就不難想到那個婦孺皆知的成語:“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在另一樁調查案裡,他使用的是“蚌”、“鷸”代號,人們便可想到另句成語了。
現在,富康車內的有限空間裡,堆滿他收集來的有關韋耀文的資料,以書刊為多。在過去的十幾年中,雲州的媒體大肆渲染了韋耀文:“弄潮兒”、“傑出人物”、……還有“閃光的足跡”等等讚譽文章;再後來,也就是近年,報端出現跨世紀人才專訪,刊登韋耀文半身大照……
當然他過去在雲黃的劣跡高翔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