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秋時節,湖邊的堤壩上,蕭瑟的北風席捲著焉黃的樹葉,漫天飛舞,喜鵲已沒了蹤影;一群不知疲倦的麻雀沿著湖邊的堤壩,追逐著枯葉,搜尋著藏在裡面的蟲兒,直到落葉飛入湖中,才悻悻地離去。
天空灰沉沉的,霧濛濛的拱橋旁邊,依稀可以看見、今天只來了一個逮螞蝦的人。
經歷了夏日的喧囂,風光旖旎的武山湖像卸了妝的美女,在做著自然的迴歸。於是,整個湖區變得十分的孤寂和冷漠。
此時,在大堤上、傳來一陣斷斷續續的歌聲,那低沉哀怨、攝人心魄的聲調,歌者是個衣著考究,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他邊走邊捧起路邊的落葉,奮力的拋向空中,顯然,他是在宣洩著心中憤懣的情緒。
一輛黑色的轎車,在他的身邊緩緩地停了下來,門一開,下來個戴著金絲眼鏡,穿著風衣的男子。
他們交談了一會,後者從兜裡掏出了疊東西,遞給了他,接著指了指天,又向湖面指了指,旋即,轎車消失在飄渺的薄霧中。
第二天,風兒終於吹走了湖面上的陰霾,懶洋洋的太陽剛剛爬過山頭的時候,清潔工發現拱橋不遠處的水面上漂著一具男屍。
不一會,警車呼嘯而至。屍體被打撈了上來,平放在河灘上,死者圓瞪著眼,大張著嘴,似乎還想向蒼天訴說著什麼;脖子上的碧玉掛件在陽光的映照下,反射出藍幽幽地光點;手腕上的勞力士錶殼已經破損,時針定格在九點五分;日曆也定位在11月6日。
在不遠處的河灘上還發現了幾張百元鈔票,而在死者的錢包內,已是空無一文。
雲州市公安局刑偵支隊重案一中隊副中隊長陳強問景區負責人,以前見過這個人沒有?他搖了搖頭。警員們勘察完現場,也沒能辨明死者的身份。
回到大隊,陳強向高翔大隊長和邱凱中隊長做了彙報:從死者的衣物判斷,他是個有身份的人。體表上看,身上沒有明顯搏鬥過的痕跡。
至於是死於情殺,仇殺、還是遭到搶劫?現在還不好確定,重要的是:要先從辨明死者身份入手。
高翔指示:“立即成立以陳強為責任人的專案組,力爭一個月內破案。”陳強系天楚公安學院畢業,28歲、才思敏捷,精明強幹,能講一口流利的英語,是刑警支隊的“五虎”之一,為了鍛鍊他,高翔採取了許多非常規措施。
他又到湖邊去了兩次,在案發附近的區域做了走訪,除了確定這是第一現場外,其他一無所獲。已經一天兩夜沒閤眼了,如果今天還不能辨別死者身份,就要按照高翔的指示,到電視臺去播放:“認屍啟示”了。
此時,痕跡鑑定室的陳達跑過來告訴他,“死者死亡時間不超過24小時,身上的手機進了水,無法提取有用資訊了!卻見玉牌上刻有四個字‘馬駕祥雲’,不知是啥意思?”
陳強拿過玉牌看了看笑著說:“真是扯淡,‘龍駕祥雲’最為貼切。刻字的手藝不錯,可能是個文盲!”
陳達說,工匠大都是按顧客要求進行刻制的,或許有著某種含義!
陳強一下愣了神:“是的,可能,他可能......姓馬!”他一下跳了起來,跑向走廊東頭的居民身份資訊管理中心。
不一會,顯示器上本市姓馬的名單都被調了出來,共計298名,去除女性公民,30以下50以上的男性,焦點鎖定了一個叫馬容斌的人,看了照片確定此人正是死者:君合科技公司的董事長。
他立即叫上了三名警員,隨後就見燈光閃爍的警車,風馳電掣般的駛向君合科技公司。
這是一家生產汽車配件的工廠,規模不小。在辦公樓的會客室,陳強讓李秘書將近三年在冊的職工名單拿過來。
模樣文靜的秘書意識到出了大事,白皙的額頭上馬上沁出了汗珠,忙乎了好半天,才將名單找出來遞給他。
看著他那顫抖著縮回去的手,陳強直盯著他問:“知道我們來幹什麼嗎?”
“是來查賬,或者職工有違法行為,也可能是我們的配件質量不合格,出交通事故了吧?”秘書表情誠懇,小心翼翼地回答。
陳強那犀利的目光掃視著他,心想,這不過是個出了校門工作不久的毛頭小夥子。顯然,抓捕作案嫌疑人應該先將他排除在外。
“你們的董事長呢?”
“不知道,我們已經有好幾天都聯絡不上他了!”
“為什麼不報案?”
“報案,為什麼要報案?......他的夫人周曉英和兒子在意利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