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在呢,我們會保你平安無事的。”
絕心倒不擔心無名會取他性命,他只是聽到自己馬上要和絕無神再次見面,心裡感到說不出緊張。
雖然他心裡不願承認,但是離開絕無神的日子裡,他還是很想念絕無神的。
尤其是晚上休息時,絕心裹著一床薄被,面對一室的黑暗冷清,以及門外那位防賊般防著他逃走的冷麵瘟神,就會不自覺地想念絕無神那溫暖結實,給他帶來強烈安全感的懷抱。
這些日子以來,他已經習慣了晚上被絕無神抱著入眠,如今一旦身邊沒有了他,竟然連入睡都困難,經常輾轉反側到將盡天明時才能模糊睡去,使他覺得夜晚開始變得越發難熬起來。
可是,就算心裡偷偷地想著那個人,當那個人真的要出現在自己面前時,絕心卻忍不住心煩意亂、患得患失起來。
絕心知道,自己心底深處其實是在害怕。
——害怕親眼看到絕無神毫不猶豫地拒絕無名開出的條件,然後無情地掉頭離去,將自己棄如敝履的一幕。
儘管理智上能認清自己在絕無神心目中的重要性絕對無法與皇帝寶座相提並論,然而絕心卻不能確定,如果自己當真眼看著那一幕發生時,感情上是否能接受得了。
如果結果註定會讓自己傷心絕望,那他又何必要過去自取其辱?
見到絕心面露淒涼落寞之色,聶風只覺心中一痛,不忍再逼迫他什麼,只是試探性地問了一句:“絕心,你怎麼了?”
絕心搖頭苦笑:“沒什麼,我們走吧。”
聶風點點頭,放開絕心的手,轉身欲走。
絕心卻忽然伸出手拿起案上放置棋子的瓷盤,在桌上用力一磕,瓷盤立刻應手而碎。
聶風聽到響動心中頓覺不妙,立刻轉過身來定睛一看,卻見絕心將半片銳利的瓷片放置在自己咽喉處。
聶風不由臉色大變,聲音中也不自覺帶上了幾分顫抖:“絕心,你想幹什麼?快把瓷片放下!”
絕心決然一笑,淡淡道:“我不想見絕無神。聶風,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殺了我。第二,放我走。”
聶風頓時急出了一頭冷汗,之前絕心只告訴他,他是和絕無神之間發生了爭執才憤而離家出走,打算隱居市井過完餘生,別的什麼訊息也沒有透露。因此他完全不明白這對父子之間究竟出現了什麼問題。
此刻見絕心寧死也不肯去見絕無神,聶風頓時慌了神,他一面試圖安撫絕心,一面悄悄地看向步驚雲,想看看他有沒有辦法解決。
步驚雲沉著臉不發一語,只當沒看到,心中卻著實攢了一肚子的酸水。
方才聶風用手握住絕心的手柔聲安慰時,步驚雲心中便已打翻了醋罈子,如今見聶風對著絕心滿臉關切焦急的神情,步驚雲心裡更是醋海翻波,恨不得立即就把絕心這個心狠手辣的小白臉兒剁碎了餵狗。
聶風見步驚雲不表態,絕心手裡的瓷片子已經扎進了皮肉裡,臉上的汗頓時刷地一下就流出來了,當即手忙腳亂道:“絕心,你冷靜點,有話好好說,千萬別尋短見……”
“沒什麼好說的,”絕心漠然道:“古人有句話叫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如果你執意不放我離去,我便把這條命留下便是。”說完手上右手一緊,頸間立刻湧出鮮血來。
“不要!”聶風崩潰地大叫:“我放你走!”
絕心聞言頓時喜出望外:“此話當真?”
聶風剛想拍胸脯保證自己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忽覺一道勁風擦身而過,繼而便聽‘噹啷’一聲脆響,卻是絕心手中的瓷片被擊落在地。
聶風尚未反應過來,步驚雲卻早已蓄勢待發,腳尖一點閃電般掠到絕心身旁,抬手點住絕心幾道重穴。
絕心雖然看到他的動作,奈何任督二脈被封,一身內力完全無法使用,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步驚雲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戳上自己的穴位。
幾乎與此同時,門口響起無名沉穩的聲音:“絕心,你父對你甚為想念,你就出去見他一面,免得他為你擔憂。”
事到如今,絕心自然再沒有了拒絕的餘地,很快就被步驚雲提著衣領拎出門外。
他無奈地閉上了眼睛,既然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破罐子破摔聽天由命了。
過了不多時,絕無神便被人領進了小院中。
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愛人平安無恙,絕無神一顆始終提著的心終於落回了肚子裡。
他上前幾步,仔仔細細地凝視著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