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寧,痛快些,別在這裡裝模做樣,就你也看得懂賬本?族長說了,雖說你忘恩負義,但紀府不能無情。你所欠的銀子准許你五年內還清。”
紀寧停下看賬本,揉了揉太陽穴。
老實說,便宜老爹到底遺留下多少財產他根本不清楚,紈絝紀寧又揮霍了多少,他也不知道。
不過,從便宜老爺的遺產由紀府完全掌管,而他每月花費必須向賬房支取的情況來看,他基本確定紀府應該昧了他不少便宜老爹的遺產。
至於桌面上這些賬本,表面上肯定是沒問題的。
“呵呵,也罷。”紀寧淡笑一聲,道,“倒欠兩百七十一兩就兩百七十一兩吧,誰叫當年本少爺年幼無知。至於還錢嘛,就不必假惺惺了,三天內必定還清。”
“紀寧,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既然你不識好歹,三天內還清銀兩!”紀府大管家冷哼道,“限你天黑之前滾出紀府!”
說完,他一甩袖,轉身大步離開沁園。
賬房管事立即上前,把所有賬本收走,跟在紀府大管家身後離開。
紀府大管家離開,圍在院子門口的紀家子弟和丫環家奴立即叫罵紀寧起來,不斷地朝院子裡面吐口水濃痰。
紀寧懶得理這些人,轉身對雨靈和何安道:“我們進去收拾行李吧。”
“少爺,紀府明明昧了咱們許多銀兩,還倒打一耙。”雨靈眼圈紅紅地叫道,幾乎哭出來了。
何安也不甘地叫道:“少爺,要不咱們報官吧?實在欺人太甚!”
紀寧淡笑地擺擺手,道:“不過一些錢財而已,能獲自由身完全值得。”
說完,他越過靈雨和何安,向屋內走去,朗聲笑道:“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去還復來。哈哈哈……”
圍在院門口唾罵紀寧的紀家子弟和家奴丫環聞言,無不不由自主地安靜下來回味這句詩,這句詩確實大氣豁達。但是,片刻之後,他們更加尖酸刻薄陰毒地辱罵起來。
“大言不慚!狂妄!”
“什麼狗屁天生我材,就一坨狗|屎也叫天生材?呸!”
“狗|屎也是可以做肥料的。呵呵……”
“有豬屎、牛糞和雞糞有肥嗎?”
“可能有吧?”
“我看肯定沒有!”
“哈哈哈……”
下午申時,紀寧和靈雨、何安一起把行李收拾得差不多時,突然院子傳出一陣呼叫聲:“紀寧!紀寧!”
紀寧停下來,準備轉身走出去。
靈雨也停下收拾東西,快兩步追上紀寧,在紀寧耳邊飛快地說道:“好像是趙公子和杜公子他們。少爺,他們是您的……好朋友。”
“哦,怎麼好法?”紀寧停下腳步,轉頭問道。
他腦海裡沒有紈絝紀寧的記憶,所有以前認識的人都靠靈雨提示。
“您經常和他們一起遊玩喝酒,”靈雨小聲地道,“還一起去青樓……”
紀寧一笑,道:“原來是狐朋狗友。他們這時候能趕過來,倒有幾分義氣。”
言罷,走出房門,紀寧放眼看去,笑容頓時微凝。
只見院子裡傲氣十足地站著四位書生打扮的青年男子,後面跟了幾個牛高馬大的奴僕。其中,站在中間的青年書生他認識,正是紀府子弟紀敬字子敬,族長紀澤的重孫子。在他到安奚州歷遊前,紀敬就和他起過沖突。
那三個狐朋狗友與紀敬一起到來,肯定沒好事。
跟在紀寧身邊的雨靈在紀寧耳邊小聲地飛快介紹那三個狐朋狗友的姓名。
“紀寧,還錢!”站在紀敬左邊的杜守厲聲疾喝道,一隻手用力伸到紀寧面前。
“紀寧,還錢!!!”另外兩個狐朋狗友接著同時大聲叫喝道,一起用力把手伸到紀寧面前。
紀寧把目光從這三個狐朋狗友臉上掃過,個個兇厲,一副不還錢就要你命的樣子。
“還錢可以,拿欠條來。”紀寧淡聲說道。
天知道以前的紈絝紀寧欠了他們多少錢,所以只能以欠條為準。
這三個狐朋狗友早有準備,立即取出欠條來。
紀寧一看欠條,好傢伙,一共欠了四百多兩。
“看清楚了。三天內還清你們。你們可以回去了。”紀寧淡淡地說完,轉身返回房屋。
杜守三人立即衝上去,攔住紀寧去路,冷哼道:“紀寧,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現在一文錢都沒有,還倒欠紀府三百兩。今天你必須把錢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