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的他只像一抹變化多端的潔白浮雲……籠罩在宮熠身上,似乎伸手可及,卻又唯恐靠的太近就擁抱不住,留他不下。
宮熠沒來由的,心裡就空下去一塊,酸酸漲漲的,找不到可以填滿空虛的東西。嘴角就這麼自然而然翹起,伸長了脖子,就著歪倒的方向湊近了過去,一吻堅定而深情地落在了岑舒硯的唇瓣上。
看不清顏色的唇瓣,只有清淡如薄霧的光暈流轉,在溫溼的氣息中緩緩張開。
兩人吻得動情,一時間也沒有了主次強弱之分,一個前進一個也不躲避,難捨難分地糾纏起來,繾綣纏繞,情絲冗長。
半晌,宮熠紅著臉撇過頭,扯了扯岑舒硯的袖子,低聲說:“……我想去樹頂。”
岑舒硯嘴角噙笑望著他,抖起衣袂,摟住他就是蹭蹭幾下,往上攀附,不消片刻就到了樹頂。
宮熠就覺得腳下虛無的像是踩著棉花,死死箍住岑舒硯的腰不敢鬆手,卻過了半天才大著膽子睜開眼,往四周望去,分明是空曠的天際,竟然能讓他的心裡滿滿當當地豐盈了起來。
深深吸了幾口氣,宮熠也不知是這晚的夜空讓自己迷醉了,還是岑舒硯身上的香味讓自己沉溺,但就是這一刻,對他來說,值得千金不換,百世難忘!
岑舒硯微微頷首,眸子裡的光芒從灼灼芳華變成了田野阡陌,指尖輕柔地掠過宮熠的額頭,在他的頭頂印下輕若羽毛的一吻。
上天對他何其憐愛,幸好,他覺察的並沒有太晚。
在樹梢站立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岑舒硯縱然武功不錯,但也比不得他過去的頂頭上司夙王,幾分鐘之後抱著宮熠躍下來,估算著時間差不多了,趕緊將人送回了家,自己披星戴月地又偷偷回到了一干演員住宿的地方。
岑舒硯回到自己房間整理了一下裝扮,門外林讓正好過來敲門了,“岑少,段導在咆哮了!說你再不去,他就要拆了道具!”
急忙喝了口水,岑舒硯撩起衣襬開啟門,從他手中接過道具——一把龍泉寶劍,據說是重金打造,雖然比不上古時候的古董貨,但也算得上十分稱手了。
今天這場戲,是稀有的幾場重頭打戲中的一場,聶臣彬扮演的大哥童子端和他扮演的弟弟童子青同室操戈,在宗祠外頭大大出手,導火索嘛,是因為童家的傳世香譜被盜,有不少證據指向童子青,童子端言語之中譏諷懷疑,激怒了一向黑白分明的童子青。
因為要使劍,段惜碧找了幾個非常有經驗的武行來教他們招式,不過試了幾趟他看出來了,岑舒硯本身底子太好,哪裡是別人教他,他三下五除二把這幾個武行唬的一愣一愣的,差點就地拜師了。現在的麻煩是,聶臣彬的招式是學到位了,但是總也不能把握好發火的力度,常常一拔劍就容易失去控制,段惜碧為了是否給他用真的具有殺傷力的寶劍而相當苦惱。
岑舒硯手執寶劍走到內場,往那裡一站,真真是溫文爾雅的儒雅俠士,卻舉手抬足又透出傲如青松的氣魄來,讓人根本抹不開眼。
聶臣彬抬手望過去,心裡陡然一堵,這個人過去是鋒芒內斂,但如今是打磨得越來越柔光四溢,不知不覺就吸引走了許多人的目光。
他的魅力,不是讓人驚豔絕絕,而是在出雲開霧之後便嗜魂蝕骨麼?
登時,握著劍鞘的手指就緊了緊。
“段導,沒有關係的,聶哥用真劍也無妨的……我可以隨機應變。”言下之意,岑舒硯不想再因為這場戲耽擱時間了,如果聶臣彬一個不小心會誤傷他,他自己是自然有辦法化險為夷的。
段惜碧看他一臉堅持和篤定,為了鏡頭前打鬥場面的好看,想了想,也就點頭答應了。
其實往常岑舒硯也不著急趕進度的,但是今晚上回家一趟,最後宮熠捨不得撒開手讓他走的那一幕情景不停在腦海裡閃現著,心下便有了計較,想要讓拍戲的進度快點,那樣段導也不必要耗著這一群人住在一起了。
好歹讓他每天可以回家睡不是,雖然……他其實可以飛回去再飛回來的,但畢竟這樣用輕功和耗費體力,還要防著被人發現,實在是不可以經常用的。
岑舒硯的臺詞早記得滾瓜爛熟,就等著聶臣彬調整好情緒上場,當然這場戲鏡頭主要對準的是聶臣彬的臉,他只要打鬥的姿勢漂亮就足夠了,沒有其餘過多的要求。
那麼,打就快點打吧!
聶臣彬雖然不喜歡岑舒硯,但不得不佩服他確實有潛質,也就存下了較勁的念頭,醞釀幾分鐘情緒,憋著勁兒就走到了鏡頭底下,手裡劍鞘上鑲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