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翔朝,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言辭修養都比他強的多。
勉強喝了這一杯糖水,岑舒硯舒了口氣問:“我的衣衫呢?聽你說來,是你爺爺救了我,我想親自向他道謝。”
宮熠皺起眉頭瞅了他半晌,這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問衣服,皺眉說:“你的衣服麼?那身盔甲挺不錯的,我爺爺說做一身肯定不便宜……喂,你在哪個cosplay道具店做的啊?很拉風啊,給我介紹一下唄。至於你裡面的那套白的,被我扔進洗衣機了洗了,現在晾在陽臺上……”
為何,他說的話,我一大半都聽不懂?岑舒硯好看的眉尖高高翹起,低頭看了看現在自己穿著的衣物,雖說難看了些,但……尚可,至少布料還算柔軟。
宮熠見他神色略帶嫌棄地看著自己借給他穿的貓人牌內衣,嘴角一扯,不高興地嘟了嘟嘴說:“怎麼的,你還嫌棄我的睡衣啊?”
“你說……這是你的?”岑舒硯心裡突然有些毛毛的,這人也實在太隨便……天知道他最討厭的就是……不過,出門在外不拘小節,這家人好歹是救了自己一命,自己這樣想也實屬不當,不該這般講究的。
宮熠點點頭,扯起他的袖子說:“你看,這個花樣很好看吧?喂,我對你算不錯了,把自己最喜歡的睡衣都借給你了……待會你見到我爺爺,知道該怎麼說吧……哎,你這髮型上哪裡弄的?挺像模像樣的嘛,是哪個造型師做的啊,比電視裡那些坑爹的古裝劇頭套好太多了!”
邊說,他邊伸手要去扯岑舒硯的頭髮。
岑舒硯眸子一冷,無奈地看著身上一群笑呵呵的羊,從他手裡奪下自己的髮絲,忽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問他:“這裡……是什麼地方?”
“佳林路別墅區,2018號。”宮熠心想這人真不親切,不僅一張臉冷冰冰的,還老是瞪自己,語氣瞬時有點不耐煩了,“既然你醒了,看起來還不樂意多呆,那我好人做到底,你家在哪裡啊……我派司機送你回去。”
說完,跑下樓去找宮老爺子。
這麼精貴的病人,他才不要照顧呢!
他宮熠什麼人啊,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宮家小少爺,從小被人捧在手心長大的,爺爺唯一的孫子,K系大二學生,這個時候……他撩開袖子看了眼手錶,這個時候他應在抱著香軟可愛的女孩子卿卿我我、談情說愛才對!
照顧了這個不知道從哪兒來的男人一天一夜了,這人不但一句謝謝沒有,還嫌棄他的睡衣了,擦……不要告訴他,那種眼神不是嫌棄!他特意找人印上去的喜羊羊和懶羊羊等眾羊羊,多可愛啊,這人居然敢嫌棄,自己好心跟他聊天,這人幾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三言兩語敷衍自己,他真是受、夠、了!
“爺爺,爺爺!”宮熠伸長脖子對著一樓的某間房喊了幾聲,“我出門了,樓上那男的醒了!不過我覺得他腦袋,絕對的有問題!”
然後快步衝到玄關,換了鞋子,拿起鑰匙就出了門。
宮老爺子拄著柺杖出來,看著“哐當”關上的門,良久,慢幽幽嘆了一口氣。
岑舒硯在宮熠離開後,靜靜地眯了一會,聽著篤篤篤的響聲從門外傳來,覺察到是位老人家上來了,連忙起身,整了整身上看起來有些短的衣衫。
宮老爺子雖然步履緩慢,但舉手抬足帶著不容忽視的凜然正氣,是個精神矍鑠的老頭,雙手拄在梨花木的柺杖上,見他起身,和藹地勾起嘴角,對他點了點頭。
“在下岑舒硯,多謝閣下的救命之恩。”岑舒硯規整地行了個拱手禮。
宮老爺子看著他一身的羊羊羊,睡衣還短了一截,臉上的表情卻如此嚴肅鄭重,忽然覺得這氣氛莫名的喜感,灰白的鬍子抖了抖,笑道:“呵呵,好好”
“敢問閣下,此地距離嘉從關有多遠?”岑舒硯心裡還點選這邊關的戰事,他這廂出了事,還指不定夙王和盛煙怎樣擔憂呢。還有他的父母、兄妹……恐怕也早已心急如焚……
宮老爺子笑呵呵地對他招招手,“來,過來坐,陪我這老頭子坐坐~”
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悠然地領著他坐在了陽臺上,摸了摸茶壺,發現是溫熱的,不由得擠出了眼角的褶皺。
老爺子是個念舊懷古的人,用的是青花茶盞,這讓岑舒硯頓時放鬆了很多,舉止淡雅地端起茶盞,認真品茗起來。
“呵呵~好好!”宮老爺子笑得宛如一尊彌勒佛,輕嘆一聲:“我這孫子呀,整日風風火火、咋咋呼呼的,脾氣不大好,還老是弄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戴在身上,總想著往外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