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不如你替我想想怎樣?”
宮熠早就被這鏽面的密實針腳給晃了眼,冷不丁聽他這麼一說,吃驚地一抖手,把香囊扔還給他,“岑舒硯你開玩笑,我哪裡會知道該配什麼香料在裡頭……”
“去翻翻你爺爺的筆記,自然會有頭緒。”岑舒硯輕柔摩挲著這個香囊,好似在撫摸情人的髮絲,嘴角揚起淡然的笑,靜謐輕柔。
宮熠沉默了半天,望著他期待的眼神,憋出一句話來:“我,我只能試試看。你……自己不是也懂制香的麼?”
“我何時說過了?”岑舒硯的氣息輕輕掃過宮熠的臉頰,聲調略微降低了些許,“懂得再多也是紙上談兵,制香不止是讀了好些香譜,知道了香方就能做出來宜人香品的,我這腦袋裡倒是裝著不少絕世香方,當世肯定無人知曉的……”他說著,指了指自己的頭,“你想不想知道它們有多奇妙?”
宮熠愣了愣,搖著頭,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才不感興趣呢。反正你就是要一個新香囊嘛,我想辦法給你做就是了。”
自己步步逼退,他就步步後退麼?
岑舒硯在心底暗笑了幾聲,宮熠既然一門心思想逃避,那自己也不能逼得太緊,不過兵法上有種法子用在他身上正好——迂迴包抄。
宮熠面對解決不了的問題,一般只有兩種反應,要麼前進要麼後退,比起他這個喜歡彎彎繞繞排除阻礙的人而言,最好對付不過了。
看著這纖瘦的身影不甘不願地從自己這裡拿走了宮老爺子的筆記本,岑舒硯的眼角又上揚了幾分。
是夜,宮熠時候在床上抱著兩本書入睡的,一本是他要考試的教科書,另一本就是爺爺的筆記。他睡著時,岑舒硯還在客廳裡看段碧惜給自己佈置的功課,一套他過去執導的歷史正劇的收藏版DVD。
岑舒硯不是很能理解某些蹩腳的措辭,但比起其他電視劇,段導的片子明顯上了好幾個檔次,場景佈置和服飾著裝上幾乎沒有硬傷,演員的表演也都比較自然,不會矯揉造作的太過,也不會顯得十分幼稚。
看完之後,岑舒硯趁熱打鐵又翻看了一下劇本,越發覺得這個劇本不錯。編劇於老也很不錯,是個真正有學識的人,每個人的對話都與其形象極為相符,態度之嚴謹令人敬重。
岑舒硯推開房門,一眼看見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的宮熠,被子從他背上滑落下一大片,雙腿還夾著一部分,睡相還真是糟糕。
禁不住笑著搖了搖頭,岑舒硯輕手輕腳把他翻過身,抬起他的手腳塞進被子裡。這人也是睡得忒死,小小的呼嚕打著,嘴巴里還不知在嘟囔什麼囈語。
岑舒硯剛躺下蓋上被子,宮熠一個側翻倒過來,胳膊和腿都壓在了他身上。別說,小孩看起來沒什麼肉吧,一身骨頭還挺重。
遲疑了一會,岑舒硯糾結著是甩開他的手和腿呢還是……最終,只伸手把他的胳膊往下推了幾寸,閉上眼沉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大早,宮熠爬起來背書,他可沒忘記要今天的考試很重要,臨時抱佛腳總比什麼不抱的好,為了怕吵到岑舒硯,他特別關上了陽臺的門。
岑舒硯起來洗漱完畢後,就看到宮熠在陽臺上一邊蹦躂一邊背書,書被他擱在窗楞上,他正搓著手唸唸有詞,外加蹦蹦跳跳。
沒有怎麼思考的,岑舒硯進屋找了件羊毛大衣出來,開啟門,往他面前一遞,“不知道找件厚點的衣服麼?你繼續背,早餐我來做就好了……”
說完也不在意宮熠是什麼表情,岑舒硯走進廚房,挽起袖子繫上圍裙,開啟冰箱拿出雞蛋和昨晚剩下的米飯,不太熟練地開啟單灶,決定做兩碗蛋炒飯。這個做起來應該挺簡單,他看宮熠做過好幾次了。
宮熠好不容易背完了書上的幾處重點,風風火火地從在房裡亂竄,洗口洗臉換衣服梳頭,把自己拾掇清楚了才靠在廚房門邊往裡看。
就見岑舒硯眉頭緊蹙地盯著炒鍋,一臉迷惑不解的表情。
宮熠湊過一看,忍不住笑出聲來:“噯喲,岑舒硯你這是做的……呃,蛋炒飯麼?”
岑舒硯眉頭又緊緻了一些,輕嘆了口氣,放下鍋鏟取下圍裙對他說:“還是出去買早餐吃吧。”
為什麼自己是依照宮熠的步驟來的,炒出來的不是金燦燦的飯,而是黑乎乎的一鍋東西呢?
宮熠一仰頭,攔住他要倒掉這鍋飯的手,“不行!只是糊了一點,還可以吃的,我還就是愛吃鍋巴呢,你不許倒!”
“這個……會很難吃。”岑舒硯自覺這個作品相當失敗,很有點悻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