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txt6/');})
正文 一百一十九、自揭底細
一百一十九、自揭底細
襄王奇問道:“是誰?”
清瑜輕聲道:“是我”
周景淵一愣,仔細打量了清瑜幾眼,笑了笑,道:“這種時候,你還來逗我開心”
清瑜手揪著手帕,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心,低聲道:“我第一次來到王府的時候,並不知道你的身份,我只知道九公子是富貴高門子弟。後來因為元夕夜遇刺的事情,謝媽媽還有王府的幾位大人懷疑我,盤問我。我當時心裡是委屈憤懣的。但是九公子力排眾議,直言相信我。我確實欣慰。你還記得那天我離開的時候,你說的那番話嗎?”
周景淵問:“什麼話?”
清瑜轉述當時那番話道:“九公子說,世人皆羨慕你出身高貴,錦衣玉食。但是這樣的生活總是許多顧忌。如果我知道你是誰,知道這裡是哪裡,對我一點好處也沒有。”
周景淵嘆氣道:“就是到了現在,我心裡依然是這麼想的,如果我不是襄王,你也不會被牽扯進這些事情裡來……”
清瑜臉上卻有些寂寥,道:“其實,九公子那番話,正是我此刻要說的。也許,我下面的話說出來,九公子對我,再也不會像從前那樣,但是無論怎樣,我希望九公子相信,至始至終,我沒有對你起過一絲歹意,此心天地可鑑”
周景淵越聽越迷惑,問:“我自然相信你的。你這是怎麼了?”清瑜從懷裡掏出周景淵給她的那把削鐵如泥的匕首,放在桌上。金燦燦的刀鞘閃著奪目的光輝。清瑜閉上眼睛,儘量用最平靜的語調繼續道:“我不是襄陽人,也不是商家女。楊得廣夫妻只是好心收留我的良善人,我的哥哥也只是偶然救了我的好心人。我不叫做袁夢,我叫做陳清瑜”
當清瑜說自己不叫袁夢的時候,她心底一陣苦笑,此時此刻,袁夢這個名字已成前塵舊夢,她的本來,已經面目全非。
周景淵聽後神色鄭重,想了想,點點頭道:“這麼說來,你的見識氣度,確實不像是那樣出身的。你也是大家出身?怎麼到得襄陽?你家裡人呢?”
清瑜睜開眼睛,看著周景淵那關切的眼神,心底很欣慰。他並沒有因為自己對他有所隱瞞而生氣,反倒是自然而然接受了。清瑜深吸一口氣,長痛不如短痛,盯著周景淵道:“我是陳國大皇子陳洪愷的長女”
周景淵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眼底接連浮現出不可置信,困惑不解,疑慮難消各種神色,半晌,才問出一句:“你這話是當真的?”
清瑜如同卸下一座大山,豁出去了,點頭道:“千真萬確。我隨父母回陳國,結果在牛頭驛遇襲。混亂之下,與他們失散。之後流落到襄陽,卻因為梁陳交戰,交通斷絕,無法回國……”
周景淵點頭道:“因為兩國敵對,你必須隱藏身份。所以一直假託在商人之家。你知道我是襄王之後,更不能說。”
清瑜低頭道:“九公子當日隱瞞身份是不得已的苦衷,而我,則更加艱難。九公子如此信我,我不是不想說,只是不知道怎麼說,說什麼”
“那你為什麼現在說?”周景淵不見喜怒問道。
清瑜道:“九公子眼光遠大,並不一味仇恨陳國。調停兩國戰事也是你的主意。於理,不會為難於我。於情,我與九公子共過患難,訴過知心。九公子對我從不隱瞞政事,我不願也不能再瞞下去”
兩人都沉默下去,良久無語。
清瑜有些顫聲道:“陳國有些坐探在襄陽,承平年間雙方都是心知肚明的。梁國一定也是一樣有人在成都。如今戰事起了,襄陽官府抓了不少人。昨夜,那聚源堂的遲掌櫃也……他本一直在安排我秘密回國,恐怕就是因為這件事露了底,如今我向九公子陳情。請放他一馬”
周景淵看向清瑜,神色有些冷:“原來如此。陳姑娘果然不是一般人,情勢不妙便能當機立斷,你是怕那探子供出你來,反倒先發制人。知道我一心維護梁陳兩國的關係,所以一定會放你們一馬,是嗎?”
清瑜知道周景淵也是聰明絕頂的人物,她不願意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騙他,咬牙道:“形勢如此,九公子沒有說錯,但是我也沒有忘記我們的朋友之義……”
周景淵道:“夠了是我太過粗心,尋常家的女孩,莫說與我論事想法子,能見到我不害怕就算有膽識的了。而你,卻不僅能見微知著,一眼看出事情厲害關係。還能為我籌謀。如今情勢不妙,依然能為自己找到最穩妥的辦法,不愧是陳國皇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