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治好貴妃娘娘,請皇上責罰”
陳帝喝道:“葛思靖你說,這病到底是不是文太醫說的這般,當時已經藥石無救?”
這葛思靖是御醫院院正,三代為御醫,深得陳帝信任。他哪裡敢說不是,忙跪伏道:“文太醫所言屬實。老臣與眾位太醫聞訊趕來後會診,也是這個結果。貴妃娘娘病發是昨夜,可惜發現太遲,延誤了病情。非醫者之罪。”
葛思靖這是要把罪責從御醫院眾人身上摘出來。況且依他的診治,這也是大實話。故而說得也理直氣壯。
陳帝眼神一厲,又轉向自縛請罪的吳太監,咆哮道:“吳春和,你這個老貨,枉愛妃一直重用你發生這樣的大事,你竟然全不知情,你可知罪快將你所知都說出來”
吳太監知道這是最後一關,一旦自己僥倖過了,便算是有了個了局。他聲淚俱下痛陳道:“老奴罪該萬死昨日貴妃娘娘憐惜老奴這些日子侍疾辛苦,讓老奴歇息。自帶了其他宮女太監去永和殿。老奴放心不下,還曾跟去看顧。後來貴妃娘娘回來,嘉王殿下過來探望,老奴也在一旁。當時正如嘉王殿下所說,貴妃娘娘除開有些疲憊,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老奴照常安頓好娘娘休息,才退了下去。貴妃娘娘素來喜靜,只留下貼身宮女碧桃伺候在內室。誰知今早老奴來請安時,才發現娘娘沒有醒來,再找碧桃,卻發現她已經懸樑自盡了。老奴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忙請了文太醫過來,又趕緊給皇上報信……”
吳太監這老東西不愧是宮中久練成精,這番話說得句句真誠,還有意透露出自己這些日子的辛苦,與對貴妃娘娘的忠誠。雖沒有明確脫罪,卻也句句入情入理。
“碧桃”陳帝狠狠一掌拍在牆上。他知道這個宮女,自巧容離宮後,是愛妃最親近貼身的人。如今死無對證,究竟是內有乾坤還是隻是畏罪自殺,都斷了線索。陳帝對著吳太監厲喝道:“便是真的如你所說,你也有御下不嚴之罪。你身為寶應殿總管,沒有照顧好愛妃,沒有看得住碧桃,這都是推卸不開的。我念你服侍了愛妃幾十年,從輕發落。來人啊,將吳春和拖出去,打五十大板”
陳帝此言一出,吳太監頓時覺得天旋地轉,他這把年紀,又在宮裡養尊處優這麼多年,哪裡禁得住禁衛軍的五十板子。只怕打到一半,自己這條老命就要嗚呼哀哉了。陳洪愷聽了也著急,若是吳太監有個三長兩短,這寶應殿他便沒法控制,姚貴妃還不生不死的躺在這裡,寶應殿關係重大,不能沒了他。
吳巧容偷看到這裡,一顆心都要飛了出來。她也不知道怎麼辦,以她的身份,就是撲出去,這大殿上也沒說話的份兒。況且自己也是在宮中來伺候貴妃娘娘的,陳帝不在意不見得會追究自己,可是若是自己送上門去,不僅救不了義父,連自己小命也要即刻搭上。
正在這時候,清瑜開口了。她年紀小,本來完全可以作壁上觀,不發一言。但是此刻父親、文太醫都不敢再說話,太子夫妻也不會為吳太監求情。清瑜只好硬著頭皮道:“皇爺爺息怒如今祖母人事不知,吳公公是伺候了祖母幾十年的老人,最懂祖母的心。還請皇爺爺看在祖母的份上,暫時饒了吳公公一命。就讓他戴罪立功,寸步不離好好服侍祖母。要是去了他,那碧桃也死了,這寶應殿沒了管事的,還不知亂成什麼樣子。到時候對祖母的康復,可是大大不利”
陳帝一愣,嘆了一口氣,對吳太監道:“還珠說的有理。那你這條老命就暫時留著,你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好好侍奉愛妃。若是愛妃康復,我不僅不罰你,還重重有賞。若是愛妃……哼”
吳太監本是魂飛天外,聽到陳帝這句,頓時又將心放回了肚子裡。忙使勁磕頭道:“老奴遵旨,老奴必將竭盡所能,伺候好貴妃娘娘”
陳帝鬱悶的發現,自己罵了一圈,竟然沒找到個怪罪的人。他不由得將目光落在了剛說話的清瑜身上。
正文 二百二十、急轉直下
陳帝沉吟了片刻,便對著那群太醫揮手道:“葛思靖,你帶著這幫子庸醫進去看著愛妃。分配輪次,晝夜不分的給朕盯仔細了。若是愛妃病情惡化,唯你是問”
御醫院院正葛思靖也知道雖然陳帝不追究他們御醫院的罪責,不過這個燙手的山芋還是得他們接下。葛思靖擦了擦額頭的汗,跪伏道:“老臣遵旨”說罷便領著眾太醫進去了。
吳太監本跪在門邊,陳帝一個眼色過來,他慌忙起身,也跟著進了貴妃的寢室。
陳帝又對太子道:“這邊的事情你留下也沒用,適才你的提議也不是沒有道理。即刻傳我的口諭,貼皇榜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