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馬場真的出了,以侯爺的性格,只怕會快馬加鞭地趕過去。”十一娘笑著坐到了太夫人的身邊
,“怎麼會帶了謹哥兒?”又道,“這兩年侯爺一直呆在家裡,出去走走也好!”
當了太久的大家長,大家好像都忘記了徐令宜也不過是三十來歲的人。
太夫人有點明白,不再提這件事,和十一娘說起家常來。
姜氏過來。
“母親也在這裡。”她笑道,“正好。”說著,從小丫鬟手裡拿了個紅漆貓蓮花的匣子遞給太夫人,
“這是枷楠香,禮佛的時候用最好。”又拿了個紅漆描金的匣子遞給了十一娘,“這是百花香,看書的時候
點最好了。”然後笑道,“是我孃親手做的,與市面上的香有些不一樣。祖母和母親試試,看喜不喜歡。”
姜家今年上午派人來送年節禮了,這香想必就是那時候帶來的。
太夫人和十一娘笑著道了謝。
姜氏就指了小丫鬟手裡還捧著的一堆紅漆匣子:“這是給二伯、五嬸嬸他們的!”
“去吧,去吧!”太夫人笑呵呵地道,囑咐她,“等會和諄哥兒到我這裡來用晚膳。”
姜氏脆生生的應了,先去了離太夫人最近的五夫人那裡。
第667章 媳婦(中)
姜氏趕回淡泊齋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徐嗣諄正在等她:“怎麼去了這麼長時間。”說著,遞了個手爐過來,“外面那麼冷,出門也不帶個手
爐。要是受了涼怎麼辦?”
跟在姜氏身後的袁寶柱家的就和姜氏的貼身丫鬟寶珠交換了個眼睛,兩人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喜悅和
欣慰。
自從下了定,逢年過年的,徐嗣諄也常到姜柏那邊走動。每次提起徐嗣諄,姜伯的夫人就說他純良敦厚
。說來說去,再沒有了什麼新詞了。姜松的夫人在心裡不由嘀咕:只說老實,其他的一概不說,難道這孩子
有些木訥不成?心裡不免有些擔心。臨出嫁前,姜松的夫人還特意囑咐袁寶柱家的:“年輕人不懂事,你要
從中勸和才是……姑爺話少,就讓小姐多說幾句話……”
可不曾想,姑爺話是少,可遇到了小姐卻有說不完的話。加上待人又寬和,對小姐溫存體貼,真真是琴
瑟和鳴,讓跟著過來的陪房都長長地鬆了口氣。
“去給祖母、母親送東西,怎麼好抱個手爐。”姜氏望著丈夫的目光中閃爍著歡快的光芒,“我下次會
多穿點衣裳出門的。”然後道,“去五嬸嬸那裡的時候,正好遇到歆姐兒拿針線活來給五嬸嬸看。聽說我是
來送香了,當時就開了匣子。”她捧著手爐,和徐嗣諄肩並著肩緩緩進了內室,“我送她的是玫瑰香,她非
常喜歡。說比她們家做的香露好聞多了,問我有沒有方子。”
“那你給她了沒有?”徐嗣諄笑望妻子,只覺得她的笑容如月光般的恬靜,讓他十分的喜歡。
“我哪有方子?”姜氏笑道,“我孃親手做薰香,還是因為那年我來了你們家,說你們家的香露好。娘
親就找了古方,然後在家裡做,用了兩、三年才成。我開始在一旁打打下手,後來總也不成,就沒了耐心。
現在想起來,應該跟著孃親好好學學的,也免得二妹妹要,我卻拿不出手來。不過,我跟二妹妹說了,回來
就寫封信去樂安,讓娘把方子給我寄過來。”
說話間,兩人已到了臨窗的大炕前,徐嗣諄就扶姜氏在炕邊坐了。
“去二伯母那裡的時候,二伯母正在算一道算術題。我原準備放下東西悄悄走的,結果結香姐姐非要去
稟,驚動了二伯母,二伯母特意留我喝茶。”姜氏說著,碧螺笑吟吟地端了茶過來,徐嗣諄把碧螺遞給他的
茶放到了姜氏的面前,這才接過碧螺遞過來的茶輕輕地呷了一口,繼續認真地聽姜氏說話,“又和我說起燻
香的事來。所以回來晚了。”
“二伯母也很會制香的。”徐嗣諄笑道,“早些年,家裡的薰香都是二伯母做的,這兩年二伯母迷上了
觀星,就做得少了。對了,二伯母有沒有給你講她觀星的事?上次六弟去的時候,二伯母就拉了六弟說什麼
北斗星,大熊星的。六弟哪耐煩聽這個,拔腿就要跑。二伯母就拿了套‘流水車’哄六弟,六弟這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