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聲,道:“太后,臣為大清所慮,不得不暢所直言,現在唯一能保全大清之計,就是答應南京的條件,退出關外,回到遼東去。”
莊太后沉呤了一會兒,才道:“洪承疇,哀家也清楚,現在我大清根本打不過中華軍,但退回關外去,商毅是否就真能放過我大清呢?若是他以議和為誘,騙我大清退回關外,唾手坐收北京,然後繼續出兵,犯我遼東,又如何應對?”
洪承疇道:“太后的擔心,不無道理,臣也敢斷定,商毅在平定南方之後,無論我大清是否己退回關外,都會舉兵北犯,圖我大清。”
莊太后點了點頭,道:“是啊,如你所言,到不如趁著他現在舉兵向南,無暇北顧之時,與南方聯手,和商毅拼個魚死網破。”
洪承疇搖了搖頭,道:“太后,我大清現在,萬不可戰,而唯一可行之計,仍然還是退出關外。”
莊太后也怔了一怔,道:“為什麼?”
洪承疇道:“如今之勢,就算我們與南方聯手,也不會是中華軍的對手,與中華軍作戰,必敗無疑,因此只能順從南京的要求,退出關外,或可爭取些許時日;中華軍現在舉兵向南,無暇北顧,而平定南方,總需二三年時間,而且臣還聽聞,商毅有言在先,收取北京之後,立行登基稱帝之舉,而稱帝大典,不比尋常,前後少說也有一年的時間,如此一來,我大清至少可以爭取三年,休養生息,恢復發展。”
莊太后微微點頭,道:“此言極是,但我們在恢復,商毅也在恢復,遼東彈丸一地,又怎麼能夠關內萬里江山相比。而且哀家聽面,商毅在東南沿海廣開商路,獲利及豐,曰進鬥金,我大清與南京議和,困守遼東一隅,地窄人稀,最多也只能多苟延殘喘三年而己。”
洪承疇搖了搖頭,道:“太后,關建就在這裡,我大清與南京議和,雖可答應,撤出關外,讓出京師重地,但地方可以讓給中華軍,卻可將京師、山西、陝西孑女玉帛,百姓人畜,錢糧財物等等,一應全都撤出關外,歸復遼東,只留給商毅一片空地,如此一來,商毅得地之後,又需移民遷戶,重新開墾耕種,耗費人力物力,沒有十年八年時間,休想恢復,如果再激起民變,再出李闖張西之輩,則更是遺禍難平,而我大清得如此人口財物,卻可立時興旺遼東。再遏守錦寧,此消彼漲,不難守住這一片基業。假以時曰;待天下有變;再出兵入關;天下大勢,也未可知。還請太后明鑑。”
第一七二章 戰局的變化(四)
莊太后聽了之後;又沉思了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道:“你說的很有道理。這確實是我大清的唯一可行之路,但為什麼不對皇上提及呢?”
洪承疇苦笑了一聲,道:“回稟太后,臣終是漢臣,有許多事情,都不便開口。”
莊太后也苦笑了一下,洪承疇的顧慮也不是沒有道理,因為這個時候的清廷,雖然號稱是滿漢一家,但對漢臣一直都有所防備,重大的國策事情,其實都是由滿族大臣來決定,漢臣根本就沒有插嘴的份。
像清廷是否退回關外去這樣關係到清廷國運的決策,更不是漢臣所能參與的,因此現在討論這個問題的,都是滿族的大臣。
而滿族大臣中,又分為兩派,如濟爾哈郎、瓦達克、碩塞、阿巴泰、博洛這樣的親王貝勒重臣,都主張答應中華軍的條件,退回關外去。因為他們或是當政,或都在戰場上和中華軍交過戰,深知中華軍的厲害,誰也不敢再與中華軍對陣,說得難聽一點,就是患了恐中症,也知道南京政府擁有的雄厚人力物力,因此都認為清廷決不是南京政府的對手應該退去關外去。
但他們贊同退出關外,並沒有洪承疇這樣的大局觀和通盤的計劃,完全是出於一種“惹不起咱還躲不起嗎”的鴕鳥心態。至於退回到關外去,又怎麼辦?能夠維持多久,誰也沒有想過,只能是到時候再說吧。
反對退回關外去的,是一些中下層的滿族官員和貴族,這批人既沒有當政,上過戰爭的也不多,雖然知道中華軍的厲害,但並沒有一個直觀的認識。只足認為現在中華軍又沒打到北京來,為什麼就要把北京白白的讓給中華軍呢?還有一些人只是仗著有一股血氣之勇,叫嚷著等中華軍打到北京來;就和中華軍決一死戰;拼個玉石俱焚。也決不割讓一塊國土。這種態度也蠃得了不少贊同之聲。
當然真正有和中華軍決一死戰覺悟的,只是極少數人,大部份人雖然也跟著這麼喊,其實等中華軍真的打到北京的時候,估計比兔子跑得都快。
但這麼多中下層的滿族官員和貴族不支援放棄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