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止步,水憐姑娘的藥方子就要寫好,姑姑順便遣個人去抓藥吧。”藥方是水憐寫的,蘭芮不懂藥理,不敢讓身邊的人碰藥方,不然真出點什麼么蛾子,這就成了別人的把柄。
“是。”花姑姑頓住腳步,嘴角噙著一絲冷笑:你壓住我又如何,現在遣人抓藥還不是要問我?
“綠枝,你在這裡看著,有事兒去回我。”
留下這句話,蘭芮帶著銀鎖回了上房,進門後,她吩咐銀鎖:“去截住玉桂,告訴她,一會兒賀達山請的大夫來了之後,全讓他們給衡哥兒診脈,記住他們所說的每一句話。還有,再讓豆蔻去壽春院的小廚房問問,看衡哥兒吃剩下的飯菜倒掉沒有,如果沒有,端出來讓大夫驗看。”如果能證明飯菜沒問題,小廚房的人就能免去責罰,小廚房的人一定會想辦法找出剩餘的飯菜的。
銀鎖不清楚全部,但從蘭芮的隻言片語中,她還是明白了事情的嚴重,鄭重的點了點頭,然後極快的出門去。
霜降進來,給蘭芮續了一杯茶。
蘭芮擺手讓她出去,閉眼歪在矮榻上假寐,想著今日的事情。
她原本的打算,是讓吳王主動將鑰匙和對牌交到她手中,這樣她體面,花姑姑也不落面子,現在看來,這只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
也是,到手的權利,有幾個人能做到說撒手便撒手。
畢竟看淡名利的人是少數。
不知隔了多久,玉桂進來,小聲的喚她。
“衡哥兒怎麼樣了?”她睜開眼,其實自從想明白這事另有原因時,她便不擔心衡哥兒的病了。
玉桂說道:“服了水憐的藥,已經沒去淨房了。”頓了頓,她又道,“太醫院隔得遠,賀大管事遣去請太醫的人還沒回來,但從街上請來的兩個大夫已經到了,還分別替大少爺診過脈,兩人的說法大同小異,都說是吃了不潔的東西。”
蘭芮眉頭微顰,又問:“小廚房找到衡哥兒中午剩下的飯菜沒有?”
“找到了,不過所有的剩菜都倒進了泔水桶,好在廚房的管事是個愛乾淨的,泔水桶每餐必會洗涮的乾乾淨淨……奴婢讓人拎著去給兩位大夫看了,兩人看過之後,便不敢再說衡哥兒吃了不潔飯菜的話。奴婢見問不出什麼,便請山青帶兩人去外院侯著,對了,兩人方才就是山青帶進來的。”玉桂凝眉想著,不想落下有用的東西。
現在證實飯菜沒問題,花姑姑想要將責任推到西跨院的人身上,只怕不那麼容易了。
蘭芮微微頷首,吩咐道:“讓車媽媽好好照顧衡哥兒,至於水憐,開箱拿一套金頭面賞她,然後讓她先回恆春院,就說有事我自會遣人去叫她。”
玉桂應聲而去,很快,她又回來了,“水憐要來給王妃磕頭,奴婢給攔下了,不過她讓奴婢給王妃帶了句話,她說,一切皆非她本意。”
蘭芮怔了怔。
這是什麼意思?
水憐是想告訴她,這事與她無關?
與她無關,又與誰有關?
花姑姑?秋寒?還是那些旁的蠢蠢欲動的人。
還是,水憐只是故弄玄虛?
蘭芮很快肯定水憐說的是真話。
她聽秋寒舉薦水憐,便認定是水憐為主謀,目的是想在吳王跟前露臉,這時細想一下,便覺的先前的推斷不合理。水憐有心在吳王跟前露臉,在她進門之前就有很多機會,根本沒必要選在她進門後做這種讓她記恨的事情,畢竟就算吳王再寵水憐,水憐也只是婢女出身,吳王給不了正妃、側妃、庶妃這些名份,能給的名份,不過是一個相當於婢妾的夫人而已。
一個王府的夫人,與她這個吳王妃一比,高低立顯,水憐不傻,何必要在她進門後做這種事情來得罪於她?
不是水憐,那這事便只能是花姑姑和秋寒做的了。
兩人又是為什麼?
逼水憐出來與她爭?還是想離間她和吳王的關係,趁機留住管家的權利?
若是前者,她不擔心,若是後者,吳王如果真的是非不分,輕信了花姑姑的話……
那此人,也不過如此吧。
玉桂見蘭芮沉思,輕輕在旁邊說:“奴婢看水憐的樣子,不像是說謊……”
兩人正說著,霜降匆匆進來,“王爺回來了,不過還未進壽春院的門,便被花姑姑攔著了……王爺現在與花姑姑去了西跨院。”
蘭芮早料到花姑姑會如此,只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玉桂有些著急:“王妃,要不,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