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的茶道交流不順利?”美作玲拍拍他的肩膀,西門向後靠了靠。
“沒有。”
聲音都是悶悶的。
這個是西門總二郎心裡裝了事情之後的典型表現。
美作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緩緩地問,“別的事情?”
“……我一個朋友,出了點事情。”西門皺著眉偏過頭。
美作有點糊塗,“一個朋友?你還有什麼朋友是我們不知道的?”
“真囉嗦啊你。”西門擋開美作推他的那隻手。
這種反應讓美作玲多少有點擔心,雖說是不認識的人,但是看起來西門的心情確實不好。
“出什麼事了?”他正色地問。
——“誒??失聰?!?!”
向日嶽人因為過於激動抓著忍足侑士的胳膊,力氣很大。
“怎麼會這樣?!”
忍足看著好友這副模樣,雖然早有心理準備,還是嘆息,推了推眼鏡,“嶽人,冷靜一點。”
“我怎麼冷靜?五月身體才剛好要出院就有這種訊息出現——肯定是西田那個壞女人,我去找她。”向日放開忍足的手就要轉身離開,卻被拉住。
“這種時候,應該關心香椎的身體吧。”忍足淡淡地說。
“啊,說的也是,五月她怎麼回事?”
忍足摘下眼鏡揉揉眉心,“據說是在樓梯上失足摔了下去,頭部撞到了地面上,原本輕微腦震盪還沒有完全恢復,就產生了一部分淤血,壓迫了聽覺神經,造成神經性失聰。”
不算複雜的解釋讓向日嶽人有點發暈,他深吸一口氣,感覺周圍的溫度下降了一些,突突跳著的太陽穴也安靜了幾分。
“侑士,謝謝你,那麼,現在請你告訴我——”
——“到底有沒有可能恢復?!”
香椎夫人問話的語氣非常冷靜,而氣勢很是逼人,眼神冰冷,裡面帶著沒有任何掩飾的焦急。
青野醫生向後一縮,一邊感嘆平日裡看起來的溫柔美人也有如此強悍的一面,一邊低頭研究香椎五月的診斷書,最後推了推眼鏡,“是有可能的,但是……”他頓了頓,“令愛失聰的原因並不是精神上的,也不是藥物不當引起,是腦內的淤血,所以恢復的話……可能需要時間。”
“手術也沒有辦法?”香椎夫人攥緊右手。
“……非常抱歉。”青野醫生站起來,鞠了一躬。
“要多長時間?”她的聲音已經比最開始的時候微弱很多。
——“可能是一天,一週,一個月,一年甚至十年,也可能……”
忍足侑士重新戴上平光眼鏡。
——“永遠都不會恢復。”
香椎夫人喃喃地重複醫生的最後幾個字。
——“可惡!”
西門總二郎一拳打在牆壁上,偏過頭,不讓美作看到他的表情。
*
五月的世界非常安靜。
醒來的時候發現香椎夫人的嘴一張一合,護士小姐抹著眼淚,清理了鮮花和禮物的房間,門口站著向日嶽人和忍足。
沒有聲音。
一丁點動靜都沒有。
不用醫生進行殘酷的說明,不用醫理上繁複的表示。
“媽媽,我聽不見了。”她輕輕說。
香椎夫人的眼淚在下一瞬間湧出來,門口的向日想要衝進來,被忍足拉住。
*
當天晚上五月做了一個夢。
夢裡面她還是二十歲的大學生,懶洋洋地走出宿舍樓,一路上遇到熟悉不熟悉的師兄師姐師弟師妹不等,微笑著打招呼,一切在正常不過。到達教室的時候曉曉早已經佔好了座位,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你說你能哪天早點起床吃個早餐來個自習麼?真不知道你那麼高的成績是怎麼考出來的!!”
五月笑笑。
講臺上頭髮掉得只剩幾根的教授還在滔滔不絕地講述一個合同法的案例,一邊剖析法律關係一邊援引法條。
“中午吃什麼?”她興致勃勃地問。
遭到了好學生方曉曉的白眼。五月聳聳肩,轉過頭裝模作樣地聽課。
下午接到母親的電話,背景是一片喧鬧,無法辨別。
“五月最近身體好麼?體重有沒有掉啊?”
“啊……沒有,都挺好的。”她吸著酸奶回答得漫不經心。
“沒有掉?怎麼回事?你是說在不斷地上漲麼?這個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