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呢,不得不說,那就是王寧安!
他能夠快速起家,六藝功不可沒,有了前車之鑑,別人怎麼可能不學呢!雖然士人們看不起王寧安,但是也不得不承認,這小子道行太深,非比尋常。
很多人不自覺間,就學些王寧安,也想複製他的成功。
當然了,六藝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不說空前絕後也差不多,想要學習,何其困難。
另外追隨辦學的這幫人,他們並不明白該教什麼,也不知道要培養什麼樣的人才,最後只能請一些所謂的名士大儒,讓他們主持書院的事務,這幫人只負責出錢。
而傳統的名士鴻儒,又都和王寧安有仇,他們就把學院變成了自己的道場,藉著講學之名,來反對變法。
尤其是很多學院,他們還私下創辦了報紙,在當地的影響都不弱,就這樣,整個講學的風氣徹底敗壞。
更讓人痛心的是每一個書院學堂,一年下來,最少也要幾萬貫的開支,吸引成百上千的青年才俊,如痴如醉,聽著所謂的大師講課,沉溺其中,不可自拔。浪費了無數的社會資源。王寧安早就想解決這幫人了,如今機會來了,他豈能錯過。
先查封東林書院。
不得不說,鄭俠那幫人的訊息還是很靈通,當人馬來的時候,他們早就跑得無影無蹤,只是留下了一堆茫然的師生,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章接管東林之後,立刻查抄賬目,任何有字跡的東西,都不放過。
他發現了許多捐款記錄,動輒上萬貫,還有十萬貫的!多大的手筆啊!章看著都咋舌,他按圖索驥,順藤摸瓜,和東林有牽連的人,全都在查抄的範圍之內。
一時間,東南,甚至江西,荊湖等地,都被波及到,書院封禁,無一倖免!
而抓起來的人員,也超過了萬人。
整個大宋,都陷入了強烈的震驚當中!
首先是京城,孫固去了徐州,結果因為王安石和文彥博不配合,孤掌難鳴,什麼也做不了,京城主事的只剩下呂公著。
他不願意和王寧安硬碰,但是到了這個時候,他也不能不出頭了。
呂公著在早朝之後,要求留身獨對,這是宰執一級才有的權力,顯然,他想告王寧安的狀,司馬光不是吃素的,愣是也留了下來!
呂公著氣得牙根癢癢,也沒有主意,只能哭拜在地。
“啟奏陛下,毀盡書院,禁絕講學,殘害儒士,鉗制言路,這是秦始皇才有的暴行啊!我大宋立國百年,聖德巍巍,豈能容許如此暴戾之舉,懇請陛下,立刻下旨,阻止西涼王的行徑,不然,不然我大宋難免要走上暴秦之路啊!”
趙曙聽不進去,但是他卻找不到什麼藉口駁斥,好在還有個司馬光呢!
“呂大人,呂天官!是焚書坑儒之後,天下儒士起兵造反?還是陳勝吳廣領著配軍造反?這兩位,還有劉邦,項羽,哪一位是儒者,怎麼查**院,就成了暴秦了,我可是聽不明白!”
“司馬君實!”
呂公著咬著牙道:“老夫不和你呈口舌之利,暴秦失德,歷代自有公論,今日禁止講學,阻言路,就是在走暴秦的老路,陛下,千萬不能重蹈覆轍啊!”
司馬光又搖頭了,“呂大人,你今天說的話,都太怪了,我一句也聽不懂!西涼王是禁講學,可沒有禁教育啊,河北,京東,京畿,各地的州府軍縣,都有官學,而且不止一所,書聲琅琅,沒有半點衝擊!王爺所禁止的,不過是一些胡亂設立,不成規矩的私人學院而已。王爺說的很明白,教育乃是公器,公器怎能私用?這些書院培養出來的人,是效忠陛下,還是效忠書院的山長?呂大人,這些人和言路有什麼關係?難道說朝廷的言官,還要聽書院的操控,那他們是給誰當官?”
連番質問,幾乎把呂公著逼到了牆角。
“司馬光,你這是烏鴉落在豬身上,誰不知道,王寧安辦了六藝學堂,你們這些人,都心甘情願,給他當爪牙,你們做得,別人就做不得?”
這一次趙曙忍不住了。
“呂卿,請你慎言……六藝學堂,早在多年以前,就更名為皇家書院,誠然西涼王是創辦人之一,但書院的學生卻不是西涼王的私產……而且皇家書院,包含算學、商學、軍事、天文、農學、水利等等,經學只是其中一個學院而已,難道這些學問還要分門戶之別嗎?”
“陛下聖明!”
司馬光由衷讚道:“真正的書院,就該以皇家書院作為標杆,教導各種學問,培養實用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