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俘虜多到懶得抓捕,只能讓他們蹲在路旁,等候其他士兵處置。
到了最後,摩尼教的人根本不敢和王良對撞,聞到了風聲,就嚇得落荒而逃,王良沒有絲毫的失落,相反,他露出了真正的獠牙!
王家底子薄,養的兵越來越多,沉重的負擔壓在肩頭,不多弄點錢,簡直對不起天賜良機。
王良把矛頭對準了地方計程車紳地主,他事先派人打聽,凡是名聲不太好,又沒有在朝為官的,他都不放過。
一頂通匪的帽子扣下去,大軍直接殺進去。
老百姓已經窮困無比,除了身上襤褸的衣衫,別無長物,可是地主士紳的家中,糧囤裝滿了糧食,錢庫裝滿了銅板,肥的流油。
王良把弄到的糧食和銅板都分給災民,自己只拿走騾馬耕牛,還有金銀細軟,貴重之物。
還真別說,這種頗有梁山好漢的作風,竟然得到了窮苦百姓的擁護。
好多人主動跑到王良的軍中,告訴他哪裡的地主通匪,王良的人馬就衝過去。有時候甚至不用他們動手,只要在後面坐鎮,憤怒的百姓聚集起來,成百上千人,呼喊著衝進去,昔日懦弱的百姓,此刻都變成了兇狠的戰士。
他們殺進地主的城堡,把財物糧食全都搬走,一粒米也不剩下……前後不到半個月,就搗毀了二十幾處地主的莊園。
老百姓搬走的東西不說,王良就弄到了各種金銀首飾,摺合銅錢八萬貫,另有耕牛150頭,騾馬200匹,還有五百多青壯嚷嚷著,要誓死追隨王家……
第95章 賑災妙法
“搶劫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揹著我幹嘛!”
王寧安自言自語著,他也覺得眼下是發橫財的好機會。放在平時,別說搶掠財物,就算稍有異動,都會有言官找你的麻煩。
可如今不一樣,洪水沖走了一切規矩和秩序,摩尼教作亂,讓誰都有了嫌疑。
兵就是匪,匪就是兵。
這句話同樣適用大宋朝,天雄軍、永靜軍、安利軍,各支人馬都在趁機大撈特撈,王良的作為很不起眼,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誰也想不到,賈昌朝竟然派人把王寧安叫了過來,一見面就沉著臉,怒氣衝衝,敲著桌子上的一摞狀紙。
“瞧瞧,瞧瞧啊!都是告令尊的,老夫煞費苦心,把令尊調過來,是讓你們立功,不是給老夫惹麻煩,你說,讓老夫怎麼幫你們!”
換成心理素質差的,被賈昌朝這麼一吼,就會立刻納頭便拜,請求相公庇護,王寧安到底不是普通人,而且賈昌朝聲音很大,臉色卻不難看,明顯是虛張聲勢。
“那好啊,賈相公覺得不妥當,就把家父抓起來,我也陪著他蹲大牢。”王寧安滿不在乎道。
賈昌朝氣得內傷,他就沒見過這麼有恃無恐的人。
“臭小子,你別以為老夫不敢動你,我勸你最好怕一怕!”
“我還怕兩怕!”王寧安不無鄙夷道:“賈相公,要是沒有別的事情,小子還要回去背書,告辭!”
起身要走,賈昌朝真的怒了。
“你給我站住。”
他走到了王寧安的面前,突然唉聲嘆氣。
“寧安,非是老夫和你過不去,你要懂得規矩。”賈昌朝語重心長道。
“什麼規矩?”王寧安不解其意。
“和你明說了,歷來平亂,自然要獎勵有功之臣,朝廷雖然不吝賞賜,可畢竟杯水車薪,遠水不解近渴。懲處一下反賊也是可以的,只是……”賈昌朝猶豫一陣,才說道:“這個規矩,你懂吧?”
王寧安遲愣一下,怪叫道:“不會是見面分一半吧?那是江湖的規矩,什麼時候賈相公成了山大王了?”
“別胡說!”
賈昌朝點著王寧安的腦門,“你小子別張狂啊,雖然你幫了老夫,但是老夫統帥千軍萬馬,必須要一碗水端平,不然老夫沒法統御部下,你明白吧?”
“明白。”王寧安悶聲道:“就是索賄唄?是三七,還是四六?”
“老夫六成,你們留四成!”賈昌朝倒是直接,要了大頭兒,還理直氣壯,“別不高興啊,其他各軍都交了七成。”
重文輕武可不是一句空話,武將離不開文官的庇護,哪怕打贏了,也要好好孝敬文官,即便如此,還有隨時成為棄子的風險。
王寧安是又氣又恨,卻又無奈,風氣如此,一個人如何能逆天。
可把錢都給了賈昌朝,不是白忙活一場嗎?真是氣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