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炫逼問道:“三弟,木靈珠你帶在身上嗎?”語氣透著霸道寒意。
澹臺詡不語,一種試探,情與利,究竟在帝炫心中孰輕孰重?他早做了最壞打算,如果情勝於利,二哥與四弟也不會消失了。
見澹臺詡避而不答,帝炫心中已有惱意,他還有沒有將這個王上放在眼裡。哼,澹臺詡私自在王府養了三千劍客,這又作何解釋,他如今不過是想保全一命,帝炫提醒自己不能心軟!
澹臺詡柔聲說道:“王上,聽著這曲子,您的心境可有平靜?”
這個時候,他居然妄想轉移話題,帝炫忍住頻臨爆發的怒火說道:“很不錯,那麼三弟拿出木靈珠讓我看看就更好了。我想三弟一定不會拒絕王兄這點心願吧。”帝炫的目光鎖定在古琴中,木靈珠是否就藏在琴身呢?
澹臺詡淡然答道:“王兄,請先聽完澹臺為您奏的這一曲。”
聽琴?說得好聽。不過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帝炫再忍,等他彈畢琴曲,還能有什麼推脫!
清澈的泛音,活潑的節奏,猶如“淙淙錚錚,幽間之寒流;清清冷冷,松根之細流。”息心靜聽,愉悅之情油然而生。如歌的旋律,“其韻揚揚悠悠,儼若行雲流水。”
琴音充滿希望情愫,帝炫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閉上雙目,融入琴音中回味,戾氣再次因音律而消散。腦中居然出現了年幼的澹臺詡摔壞九聖盃那一幕,而後他抱三弟在懷中溫柔安慰。
變化清馨為歌的旋律,充滿著撫琴者對情誼的眷戀。最後撩撥琴絃,流水之聲復起,淡淡而散,此曲已畢,卻餘味未盡,令帝炫回味。
帝炫睜開雙眼,眼中隱約閃過淚光。一時間氣氛冷凝安靜。帝炫與澹臺詡目光相對,默默無語。四位劍客高手筆直而立,等待著帝炫的命令。
對於王權的貪戀久經不衰,木靈珠勢在必得。澹臺詡的琴音竟然有這麼大的魔力,令帝炫猶豫不決。
澹臺詡等待著帝炫最後的決定,他踏入宮門的一刻,就懷著忐忑的心情,帝炫是否能被兄弟情義感化?即使下一秒帝炫要殺他,他從未反他,問心無愧。
“三弟,琴奏已畢,我想目睹木靈珠之風采!”帝炫不容拒絕的聲音響起,王者霸氣,萬山橫。
澹臺詡大吸口氣,心中的疑問已經落定,大哥最愛的始終是權力與尊嚴!他起身,身邊兩名侍衛竟然向他靠近半步,手握住佩刀刀柄,右邊臉上有疤痕的俊俏劍師目光卻遊走在左邊劍師的佩劍上。
第四卷 鏡花水月 93、千鈞一髮
帝炫早已下了殺心!澹臺詡冷笑道:“王上,您當真極為在意木靈珠?”
帝炫陰沉著臉:“澹臺詡,你身為臣子,難道連我的這點要求都不肯滿足?”他不願意,定是別有居心!
澹臺詡起身說道:“王上,若果詡不能拿出木靈珠呢?”
“驀氳國之境內,誰敢逆我?”隨著帝炫咆哮一聲,四名侍衛皆將身帶佩刀拔出一半。
一滴清露順著澹臺詡的臉頰留下,滴到琴絃之上。
帝炫有些被這滴淚感染,只要他肯獻出木靈珠,帝炫放過他,他畢竟是曾經心愛的弟弟,唯一的親人。帝炫聲音顫抖著:“三弟,為何你不肯拿出木靈珠?”
“大哥,木靈珠是父皇賜予詡的,詡淡泊名利,不問政事,大哥為何為難於詡?”
侍衛動手蓄勢待發,此時情況千鈞一髮,澹臺詡直言攤牌,他不願再與帝炫繞話而言。位於澹臺詡右方的俊俏劍師更是握緊劍柄,神色複雜。
見澹臺詡話以至此,帝炫正色吼道:“澹臺詡,你寧頑不靈?不要逼我!”
逼他?澹臺詡冷哼一聲,他們之間是誰在逼誰,惹不起難道也躲不起?本想閒雲過一生無憂無慮的日子,卻被帝炫死死拽著不放,又常常被古維亞慫恿叛變,他們本是他所在乎的人,卻一再逼迫他,如今他已一身疲憊,死對於他來說近在咫尺,並不恐慌。
天澹臺詡索性閉上了雙目,等待著那個高坐龍椅上的男子一聲令下,侍衛揮刀,就此了結。
他一心求死?神情如此坦然!帝炫詫異於澹臺詡的表情,他早做好一死的準備。他的態度已經很顯然了,要忤逆與己,帝炫應該揮手示意侍衛拔刀,可是他卻舉不起手,威嚴帝王也有這般兩難抉擇之時。
可是澹臺詡已經明白他的殺意,若是不動手,等於放虎歸山,澹臺詡逃宮以後極為可能串通古維亞起兵謀反!而且作為一國之君,怎可以有婦人之仁?
正當此時,正門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