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個意思——”她驚慌失措的拼命給葉陽皇后叩頭,“我只是——”
葉陽皇后恨鐵不成鋼已經不想再說什麼了。
如果說本來常家人只需要為此損失一個兒子,那麼現在——
怕是常文山這些年在朝中積累起來的威望都要搭進去了。
今天宮門口當眾鬧了這麼一出,明日早朝彈劾他治家不嚴的摺子應該馬上就會像紙片一般飛上楚明帝的案頭。
兩朝老臣,謹言慎行幾十年豎立起來的名聲威望,要毀,也只在彈指一揮間罷了。
而這鐵血皇朝,皇權交替,是不是也如這般簡易而乾淨?
蔣氏自然不會想到自己今日這一鬧的後果會有多嚴重,只是自知闖禍,心有餘悸,戰戰兢兢的也不敢再說話。
葉陽皇后立在兩人面前,面容沉靜,像是在看著遠方,眼角的餘光卻不時的落在王氏身上。
王氏一直都在哀哀的哭個不休,聽的人心動容。
一直到二更左右,宮裡齊國公和常文山才一前一後的出來。
兩人雖然走的一路,但出來的時候卻都各自沉著臉,形同路人一聲不吭。
“夫人?你怎麼還在這裡?”齊國公一見王氏跪在宮門前,急忙快走幾步迎上來,再一見立在當前的葉陽皇后也就顧不得先扶自家夫人起身,轉而對葉陽皇后跪地一拜,“臣參見皇后娘娘,內子莽撞,今日之事實在是有失分寸,壞了宮裡規矩,請娘娘責罰!”
當時正是因為王氏鬧到宮門,景帝才得了訊息把齊國公和常文山一併留下,所以齊國公說這話也算合情合理。
但是看在葉陽皇后眼裡,這也不過是他們趙家人提前和人串通一氣演的一場戲罷了。
“嗯!”葉陽皇后面無表情淡淡的應了聲,“夫人愛子之情,本宮也為之動容,怎麼會怪罪夫人。夜裡寒涼,國公爺還是早些帶夫人回府吧吧。”
“是,謝娘娘寬宏。”齊國公道,和王氏一併與她告辭,兩人相攜上了自家馬車,徑自回府去了。
一直看著齊國公府的馬車離開,常文山才拖著老邁的雙腿從宮門內慢慢挪出來跪在葉陽皇后面前磕了個頭,“見過皇后娘娘!”
“大學士的臉色似乎不大好,回府以後記得好生調養。”葉陽皇后輕描淡寫的斜睨他一眼,然後又冷冷的掃了眼跪在旁邊不住發抖的蔣氏就不再多說一個字,轉身上了輦車,對古嬤嬤吩咐道,“本宮累了,嬤嬤,咱們回吧!”
常文山跪在那裡,因為她一聲“累了”驚的渾身冒汗。
方才他一到宮門見著大兒媳蔣氏在這裡,先是一愣,再看葉陽皇后不動如山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似是不妙,本來以為這個節骨眼上葉陽皇后念在同搭一條船或許會寬慰他兩句,卻不曾想,對方連看都看的看他一眼就當先一步離開。
他和葉陽皇后打了多年交道,自然知道她此種舉動已經是動怒了,心裡隱隱的就有些發顫,再加上之前在御書房就著常海林一事被楚明帝很是訓斥了一頓,這會兒想要站起來,兩腿都有點打顫。
“公公!”蔣氏見他站不穩,急忙上來扶他,但因為自己闖禍惹了葉陽皇后便是心虛的不敢和常文山對視。
常文山冷哼一聲,看也沒看她就往自家馬車的方向走去,“回去再說!”
蔣氏不敢怠慢,急忙扶著他上了車,兩人往車廂上一坐,常文山剛要發作卻先借著燈光看清了她一張萬紫千紅的臉,頓時就驚的險些翻了白眼,顫聲道,“你——你這是怎麼搞的?”
“公公!”蔣氏今天連著吃虧,已然是委屈到了極致,在自己這個嚴厲的公公面前她本來是不敢造次的,這會兒也忍不住憋屈,含淚把成渝公主府裡以及剛才在宮門處的事情大致的說了,並且極力的把常海林目前的現狀描述的慘烈一些,希望能夠說的老頭子動容,出面疏通一下關節。
“公公,林兒是咱家常家的嫡孫,您一直以來可都是最疼他的,大夫說他那傷十分嚴重,現在又被趙家給送進了牢裡,這就是要他的命啊。”蔣氏哭道,一邊抹著淚一邊就在車廂裡給老爺子跪下了。
常文山聽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整個身子都在發抖,花白的山羊鬍子一顫一顫的,整張臉都成了豬肝色。
和皇女私通,還聯手害人性命,這一次居然還把主意到到了當朝太子身上。
“荒唐,這個孽障!”緩了半天的氣,常文山終於咆哮如山一聲怒吼。
蔣氏嚇了一跳,斷沒有想到自己添油加醋的說了兒子的慘狀會換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