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追去。
而秦蘇扭頭的一瞬間,秦菁便已經敏銳的注意到視線真實的落點,卻是向院子裡的方向去找尋什麼的樣子——
找證人來證明她的無辜,還是等著事先約定好的幫手來轉移視線,拉自己下水?
她這是太自信這次肯定能扳倒自己,所以才連藍家這個後路都不準備留了。
秦菁微微眯了眼,忽而有些好奇,她到底是準備了怎樣的一步棋,竟會讓她胸有成竹到這種地步。
可惜啊,那人怕是不能如約站出來了!
這樣想著,秦菁卻是不動聲色的扭頭看向景帝,遲疑道:“父皇息怒,兒臣瞧著三公子似是有些不對勁呢!”
秦蘇馬上嗅到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一時也容不得多想,只就詫異的回頭看過來。
“他是不對勁!做下這等膽大包天的事情來,朕看他是鬼迷心竅了!”景帝怒然拍案,看向秦菁時唇邊帶了絲譏誚:“難道榮安你還要為他求情嗎?”
“兒臣不敢!”秦菁垂下眼睛,掩飾住眼底的一絲冷笑。
她跟藍家自是沒有這樣的交情,而作為藍玉華上次和秦寧合謀算計自己的回禮,按理說今日她真就送了他一程也沒什麼大不了。
只是這件事卻不能在這裡了結,倒是頗為遺憾的!
“哦?”景帝冷笑一聲,“那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三妹妹受了委屈,父皇您氣惱也是應該,只是——”秦菁說著燉了一頓,若有所思的看了藍玉華一眼,還是猶豫:“父皇您瞧瞧,兒臣就是覺得三公子今天像是有什麼不對勁呢!”
經她如此一提,藍李氏不覺就止了淚,再仔細將藍玉華上下打量一遍真就覺出一絲異樣來。
自他們進門起,這藍玉華除了渾渾噩噩的喚了兩聲秦蘇的名字居然一句話都不曾為自己辯解過。
起初她也只當他是因為出了這麼大的事而受了驚嚇,這會兒被秦菁這樣驟一提醒才恍然大悟:藍玉華的確是有點不對勁,即使他是被景帝的天威震懾受了驚嚇,可這眼見著就要被拖下去處斬了都不知道求情的——
“華兒?華兒!”藍李氏匆忙抹了把淚,上前一把搶過藍玉華的一隻手臂晃了晃。
方才一直顧著在眾人面前做戲不曾察覺,這會兒細看之下她才愕然發現,兒子雖然滿眼通紅一副登徒浪子的癲狂模樣,內裡目光卻像是毫無落點一般,不看她也不看景帝,更不看這屋裡的任何人,走到哪裡都是直勾勾的盯著秦蘇的身影在打轉。
“華兒?華兒?你看著我,你說句話啊?”藍李氏有些驚慌抬手去拍他的臉。
奈何藍玉華只就一動不動的杵在那裡,像是完全感知不到她的存在一樣。
如果兒子是真的神志不清,這倒不失為一處生機!
“老爺,老爺!”藍李氏的心裡頓時又再升起一線希望,急匆匆的回頭招呼藍光威:“老爺你來看看,華兒他這是怎麼了?”說話間她又一把抱住藍玉華使勁的晃了晃,無措道:“華兒,你倒是說句話啊,我是母親啊,你說句話啊!”
藍玉華木偶一般任由她晃著,眼睛仍是錯開她的肩頭直勾勾的盯著秦蘇跪在地上的那一剪背影。
藍光威見狀,不由的倒抽一口涼氣,疾步上前也試著喚了藍玉華兩聲,對方仍是毫無反應的模樣。
屋子裡眾人面面相覷,都開始有些信了——
如果這藍玉華不是故意裝傻想要藉口逃過此劫,那他便真是有些不對勁了。
景帝的目光略微有些鬆動,旁邊的蕭文皇后擰眉觀察了藍玉華一陣也忍不住喃喃低語:“皇上,臣妾瞅著——是不是叫了太醫來橋上一瞧?”
陸賢妃往這看了兩眼,緊繃著唇角不置一詞,明顯還沒有從之前的打擊裡頭走出來。
管海盛察言觀色,這便上來打圓場,遲疑著道:“這三公子怎麼不認人呢?莫不是沾上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魔障了?”
這宮裡真正乾淨的地方本就不多,這處宮人居住的院子又不及主殿富麗堂皇,即使青天白日屋子裡也隱約透著陰森,再一想到方才院子裡被處死的二十多個宮人,幾個女眷都不免一陣膽寒。
景帝也察覺出了這樣一種異樣的氣氛,陰暗卻無半點情緒映現的目光移過去看了藍玉華一眼。
“父皇,是不是請了太醫過來瞧瞧?”秦菁遲疑道,說著四下打量一遍這座院子:“賢妃娘娘髒了地方,也好打掃,父皇不如還是移步去正殿稍坐吧!”
橫豎見不得人的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