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急著答覆我。但是國公爺那裡——短時間內,你是否也要勸他繼續持觀望態度的好?”
梁太后眼見著不管事了,景帝對梁家人又是那麼個態度,怕就怕即使是魏國公那樣思前顧後的性格也好按捺不住的。
梁明嶽一臉的陰沉,若有所思的不說話。
“這個地方,本宮留的久了怕是會有不便,今日這茶便不喝了,希望來日雲都再見,會有機會回請少將軍。”秦菁看他一眼,就徑自站起身來,整了整身上鎧甲道,“軍營重地我們出入不便,怕是還得勞煩少將軍親自相送了。”
秦菁言罷,也不等他回答就先一步抬腳往門口走去。
梁明嶽思緒有些不穩,一時並沒顧及到她。
一直忍等秦菁掀開氈門走出去,他卻是再也撐不住,霍的起身,手肘橫在白奕頸邊將白奕一路壓到了牆腳下,沉聲逼問道:“白四,咱們兄弟一場,我現在要你一句實話,你不是開玩笑的吧?”
“她的事,我什麼時候玩笑過?你最好也別笑。”白奕唇角勾勒出一抹笑容,眼中神色卻是極為認真的回望他,“其實這樣也好,至少你梁家人以後就不用瞻前顧後看著兩邊的臉色過日子了。”
“談何容易!”梁明嶽苦笑一聲,那張意氣風發的俊臉之上竟然難得攀爬上一絲明顯的頹廢之氣。
一則梁太后,一則景帝,誰又能體會的到,當朝顯貴的魏國公府這些年來的處境何其尷尬。
如今梁太后大有傾向於秦菁這邊的架勢,只要他們當斷則斷,徹底放棄了景帝方面的顧慮,這個煎餅之苦便算是熬到頭了。
以前是對景帝好梁太后雙方都有顧慮,如今眼見著那兩方都如強弩之末維持不了多久了——
秦菁這裡恰是一個契機。
白奕知道,這是梁明嶽的心願。
“我總不會害你的!”白奕微笑,語重心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是為秦菁,但有些該有的原則還是有的。
梁明嶽聞言猶豫了一下,還是慢慢鬆了手。
白奕抬手拍了拍肩膀處被他抓皺了的衣服,又道:“宮裡的事應該也不會拖的太久了,我會部署妥當,儘量不讓你們梁家人有大的損失的。”
梁明嶽並不明確表態,只是想了想,忽而深吸一口氣道:“以後你們白家人在朝中的立場是不是也要變了?”
白奕聞言一愣,隨即卻是無所謂的露出一個笑容:“這是我的私事,不想他們插手,可是——”
可是,一旦牽扯到朝廷政局,以白家人那樣的地位,又怎麼可能真的置身事外。
這樣想著,白奕的目光也不覺跟著沉了沉,有種微妙的情緒一閃而過,而他依然把持的很好,並沒有讓梁明嶽看出端倪,抬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這裡人多眼雜,我不能留,回頭有什麼事書信聯絡吧。”
“嗯!”梁明嶽點頭,遂也不再多言,收拾了仍是原路送了兩人回那農莊和蘇沐等人會合。
因為彼時天色已晚,秦菁和白奕便在那農家留宿一宿,次日清晨才起身返往京城的方向去。
蘇沐和行宮那邊一直保持著訊息聯絡,知道晴雲那裡一切順利,路上秦菁也就不著急,和白奕走走停停順帶著遊覽了一些沿途的景緻,卻不想這樣一路走下來,等回到行宮別院時已經是四月初——
沿路竟然走了足足一個多月。
暖春時節,正是行宮周圍桃花盛開的季時候,白奕便賴著不肯走,一直磨磨蹭蹭的又在這裡住了十幾日,最後是實在熬不過白夫人的再三催促,這才戀戀不捨的打包了行禮準備回京。
晚間,他又再約了秦菁出去騎馬。
行宮後面有一片草場,正是他們兒時時常相約玩耍的地方。
晚膳過後,秦菁換了衣裳打發了所有人,牽著黑電獨自赴約,去是時候映著夕陽的餘暉遠遠的已經看見白奕等在那裡。
他這日仍是穿一身紅色錦袍,略顯寬大的袍子裹在身上,一如既往將他那神情襯托著慵懶起來,夕陽斜照下來,他微眯了眼睛看過來,身後白馬打著響鼻踟躕在原地,那畫面一眼看去有種曠古幽遠的質感,反而有些不真實起來。
秦菁抬手擋了陽光,牽著黑電慢慢的走過去,站在他面前微彎了眼睛露出一個笑容:“不是說晚上見嗎?怎麼這麼早就到了?”
“我等你總好過你等我不是?”白奕抬手去揉她腦後髮絲。
因為是約了賽馬,秦菁出門時就特意換了乾淨清爽的騎馬裝,髮髻下面散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