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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部分

公允,可是事實?”

費如晦連忙起身來到堂前,拱手道:“回大人的話,屬下判決並未有失公允。那王順義所拿之分家文書,雖然說是王仕才新手書寫,卻沒有證人,不能採用;而王東誠雖然說已經提前分家,給了那王順義一套宅院,亦沒有分家文書為憑,雙方各執一詞,均不能提出有利證據,下官按《唐律》所定,將家產一分為二,平均分給兄弟二人,請大人明察”

張陵微微點頭,費如晦所言,如果是真的,那他按《唐律》判決,並無不妥之處。其實這分家之說,並不少見,但通常來說,一家之產都是平均分配,既便是父母至親也不能剝奪子女的權利。

他看向堂下的王東誠道:“王東誠,費縣令所言可有不實之處?”

“沒、沒有。”王東誠還是一臉的木訥……眼眶卻又開始發紅。

張陵一看,連忙道:“既然如此,你怎麼會覺得有失公允。”

王東誠‘嘣’的一聲叩了個頭,大聲道:“青天大老爺,小民雖然無分家文書,但當年分家是事實,而且有四鄰八舍為證,而且前兩年小民做生意蝕了本錢,我大哥他要將房子賣了,我一家三口如何生活?大人明察啊,小民實在是冤枉,這天理何在啊”說到這裡,又嚎啕大哭起來。

因為衙門大堂是半開放式的,大堂外有些被鼓聲引來瞧熱鬧地百姓。聽了王東誠的話,便有不少人竊竊私語,其中還有知道這段款曲的,便在人群之中繪聲繪色地講了起來,引得不少人搖頭嘆息。

張陵仔細看看狀子,再看看堂下二人,這件事情乍一聽起來都是各有各的道理,不過,既然是告到了官裡,總得有個說法。

他將狀子放到一邊,對王東誠道:“按照《唐律》,你越級告狀,不問情由,要先打四十大板,你可知曉?”

王東誠叩首道:“小民知道。只要大老爺能夠為小民討個真正的公道,小民無話可說”

張陵點點頭:“既然如此,你這狀子本官接了”

這種刑罰,意在警誡,衙門裡的差役都是一些老油條,對上官的意圖很是清楚,所以儘管板子打得噼哩啪啦的響,可一頓打下來之後,那王東誠竟然還能夠自己顫巍巍地站起來,跟著差役去錄口供。

因被這‘擊鼓’的事情掃了性,一眾官員也都是興趣缺缺,而張陵下堂後,臉上卻是帶著盈盈笑意,對眾人道:“本官初次來涇州,諸君也有幾位是為了本官而特地趕來,本官已經命人在金風細雨樓略備薄酒,還望諸位賞光”

一眾官員又是愕然,向來都是上吃下,什麼時候規矩變了?不過上官既然有吩咐,他們若是不肯‘賞光’,那以後賞的可能就是小鞋了,所以一個個均做興高采烈狀。

中國有五千年的文明傳承,或者還不止,這酒桌文化絕對是傳承中的一種,說不清好壞,反正許多事情都是在酒桌上談攏的,無論是名人雅士,還是低鄙俗夫,都免不了。所以這一上酒桌,先拋去官職品位不談,馬上就熱絡了許多,一杯酒下去,兩個素不相識的人就成了哥倆好。

張陵這一桌是涇州長史和司馬,還有一個便是張溫。雖然張陵已經記不起這個人了,但聽張楊氏談起過,此時也已經對號入座,談得也算是投契。

長史白未明的名字很有些惡搞的意思,不過這個人的祖上卻是波斯的血統,只是來中原生活的時間久了,接連幾代娶的都是中原女子,到他這一代,胡人的血統已經是不太明顯了。

張溫是司兵參軍,他剛開始的時候心中還頗為忐忑,不知道張陵是否認識自己,又不便詢問,所以剛開始的時候他只是隨眾參見,只是到了酒樓,張陵卻將他招過來同席,兩個人這才說上話。雖然張陵對於河東張氏亦有不滿,但到底是同宗,而且和溫和張須陀頗有淵源,只是說起話來,張溫已經很難將眼前這個英氣勃勃的青年與那個襁褓中的嬰孩重合了。

刺史衙門裡,小婉等人已經是吃過午飯,外面還有幾個僕人在收拾院子,張有帶了幾個人去收拾另外購置的幾處宅院,屋裡的女人們卻在討論剛才聽到的案子。

按照《唐律》,家產在子女間都是平均分配的,連分家都有明確的分家文書,必須有族中的長者或者鄰居中有聲望的人……抑或是官府來做證,如果不公,是可以要求重新分配的。但不能分私人所有的東西。王東誠因為孝順,宅子的文書還是用的父親的名字,按律來說,這就是他們這一支的共有財產;而王順義的宅子卻是他本人的名字,屬於私有財產,不在分割之內。所以,儘管人人同情王東誠,但覺得按照《唐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