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門被推開時總有沉重的轉軸悲鳴,這樣的悲鳴為這個停擺的死亡國度增添了一線跳動。就像人死後僵硬的擺動。對於虛圈,‘死’只是另一個開始。
“那麼我們來認識一下新同伴吧。”藍染的心情似乎頗為愉快,緊著讓人家做自我介紹。
“你覺得怎麼樣?”藍染側著腦袋發出問題,一派的悠閒自在。
整個大廳此時空蕩蕩的,人去樓空之後空虛的讓人煩躁。白煞煞的顏色看的晝冬一陣眼暈,趕緊低頭尋找審美平衡。盯著自己衣服上大朵大朵的梅花半晌後,才有餘心回答,“不錯,比最早那批要好很多。”
“我明天打算讓烏爾奇奧拉去現世辦點事。”藍染突然轉移話題,並好整以暇的微笑。
“是嘛。”不太在意的回答。
“那個旅禍小鬼很讓我在意。”
彷彿故意說給她聽似的。無奈的嘆口氣,累人。“既然明天要派人去現世,那我在這裡也申請一個名額好了。”
“你明天也想去?”好象突然來精神了一樣,藍染直直的看向她。
不是正和你意嗎?暗自冷哼一聲,頜了首。
因為跑的有點急,晝冬在走道上撞上了人。
“你是誰?”一把拉住晝冬的肩膀,對方湊近仔細打量她,“好象沒見過你,好象不是'破面',難道是死神?”說完,盯著晝冬的大花衣服研究了半天。
因為晝冬實在受不了沒有人性的‘銀裝素裹’,所以她乾脆穿著大紅色的中式衣袍矯正自己不斷遭受‘白彈’轟炸的眼睛。
外袍的樣式與'破面'的穿著款式基本一致,只是領口是中國式樣的盤扣,而且還是一直裹到下顎並外沿翻著花邊的立領,下身是一條寬鬆的燈籠褲七分褲,露出一截小腿,光腳踩著一雙繡花布鞋。外袍的兩隻袖子長過手掌,並且非常寬大,上面繡著大朵大朵的梅花,不過刺繡只限於袖子。
這身衣服完全就是為了思鄉而穿的,她大概是整個虛圈裡唯一穿著帶顏色的衣服的人,哦,不,是死神。
抓開對方鉗制肩膀的手,“見過的,你們那天的‘滿月酒’我參加了,'破面'NO。6——葛力姆喬·賈卡捷克對嗎?”
“哦——”葛力姆喬扯著嘴角,頰邊的殘餘面具隨著面部表情挪動,“原來藍染大人身邊還會有你這樣的死神,真讓人意外呢。”不明所以的大笑,異常的囂張。胸口上巨大的孔洞,凌亂並向後梳的頭髮,裸露在外的胸口和雙手插袋的站立姿勢都顯現出此人的張狂外揚。
嘆口氣,虛的心態是很難琢磨的,“很高興娛樂了你,請問我可以走了嗎?”
“走?”葛力姆喬感興趣的詢問,“你要去現世?”
“是啊,昨天特地申請過的,快要遲到了。”其實她很想一腳踢開他,但對於初次認識的人不應這般無禮。摸摸胸口,她真是善良。
“還有誰?”
這麼感興趣?也對,一直呆在虛圈無所事事,又不能隨便出去。對於他們這些為了戰鬥而生的虛來說,關在一個地方是一種酷刑。
“我是和牙密還有烏爾奇奧拉一塊去。”
“烏爾奇奧拉?又是去偵察什麼嗎?切!沒勁,我還以為是殺死神的任務呢——”喃喃的說著,不符剛才的興奮,語氣裡有絲洩氣。
晝冬對於他的話不語置評,“……那麼,你可以挪一下腳嗎?”
“?”葛力姆喬低頭看向她,“你說什麼?”
不耐煩的皺眉,晝冬拽了拽沓地的外袍衣襬示意,“我知道你長的很高大,但是從剛才到現在你一直都踩著。”她已經忍了很久了,難道這人,不是,這虛的腳下沒有觸感嗎?
“難怪你剛才到現在一直沒走。”葛力姆喬恍然大悟的點頭。
哦,天哪,饒了她吧!生氣的一把扯出下襬,轉身朝外走去。
果然,在外面,她看到了一臉不耐的牙密和站的直挺挺的烏爾奇奧拉。牙密看到她出來先是一副準備撲上來撕咬的切齒表情,不過最終理智戰勝了情感,真是難為他了。暗暗點頭表揚了一下,晝冬上前說道,“不好意思,久等了,我們走吧。”
牙密重重的‘哼’了一下以示抗議,不過也就這一個哼哼而已。也許現在的他認為上面交代的任務,比教訓不聽話的女人要重要的多。
天空就像抽出一條條木頭地板一般上下分開,不多時已裂出足夠寬餘的出口。刺目的陽光迅速侵襲而來,晝冬被曬的直用寬大的袖子遮擋。
“你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