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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部分

雖然悍然舉刀,但終究敵不過刺天弩的威力,慘叫悶哼聲停了,全部被錦衣衛禁軍亂刀分屍,此時的李治早已經在錦衣衛的保護下退到了安全的上風口,沒有了危險,但也根本看不清前面的狀況。

店小二背起竺寒萱,躲避著不斷塌下來的粱柱泥石,從後門躍出,後面有錦衣衛急了,慌亂中不知誰悍勇暴喝一聲:“狗賊垂死掙扎,兄弟們射死他們啊!”

“不……”

楊毅塵大叫,那店小二現在根本沒有走遠,一陣箭雨過去,如何還能生還,就算能生還,一條命也去了大半條,正在懷孕中的小妹如何能活的了。

“嗚……”

楊毅塵大吼被向寡婦打斷了,她摟住楊毅塵,猛地雙唇堵住了楊毅塵,滿臉的痛快笑意,死死的堵住,哪怕憤怒的楊毅塵咬破向寡婦伸進來的丁香小舌也不在乎,鮮血順著兩人的嘴角留下來,向寡婦表情瘋狂。

猛地送開口,向寡婦死死抱著楊毅塵,在烈火中長髮亂舞”仰天瘋狂大笑:“楊毅塵啊楊毅塵,昔日你把我送人,我就對你說過你早晚有一天你會後悔,我偏不讓你救楊晴齋,我要你後悔,要你楊家斷後,死吧,一起死吧,本就不應該留在世上的人都去死吧。”

楊毅塵大吼著想掙扎開,可走向寡婦卻死死的摟住他的脖子,怎麼甩都甩不開”就在這時,一陣弓弦崩開的聲音蓋過了風聲和倒塌的泥石樹木之聲,躍上半空,像一道箭網,從天灑下,帶著死神的氣息緊緊纏繞向楊毅塵和向寡婦。

見事不可挽回,楊毅塵回頭深深看向黑暗處,最後一眼,小妹,永別了。這一刻的楊毅塵再沒有去想他那些經營了大半生的所謂事業所謂復仇,等再回頭時,竟已留下了兩行血淚,“湘蘭,來生我們還做夫妻,你做男人,我做女人”你來糟踐我。”

說完,楊毅塵摟住向寡婦的頭死死的吻住,恨不得一下子把向寡婦吞下去。

向寡婦原名向湘蘭,年三十六,有一子,天折,祖輩大致係為前朝死忠,被楊毅塵贖身,跟了楊毅塵二十六年,愛他,至死不悔。火光之下,聽了他的話,她臉上唇上紅撲撲地,明豔端麗”嫣然靦腆。

毅塵,下一世我還做女人,困坐南窗下,對著清風想你念你等你,娥眉淡了等你來畫,那美麗的石榴裙子也為你羞藏,俏冤家,來生再見,“…

兩人緊緊的摟住,在窒息中一陣刺耳的破空聲響在兩人耳邊……,那漂泊的箭雨更是越過兩人,投向兩人身後的黑暗處,稜稜聲不斷響起……

烈火熊熊,楊毅塵和向寡婦灰飛煙滅,至於竺寒萱和神秘的店小二則生死不知抑或半死不活,總之誰知道呢?也許葬身火海了,也許……

也許有很多可能,但歸來的錦衣衛卻是如此告訴李治的,神秘高手和竺寒萱葬身火海,或已被遮天的箭雨射殺,逃生的希望幾乎沒有。

就是這樣,再沒有下文了。

黎明時分,李治隻身來到菩提寺,負手立於寺前,聽著搜查未果的錦衣衛的報告,心情率靜,至少面上是看不出波瀾的,看著日前還在蒼茫綠意下安靜矗立的寺廟此刻已經變成一堆焦炭廢墟,一切彷彿夢一場,李治眼神也越發的渺茫。

“冉的菩提去了,還有新的菩提,大師,來日朕為你建一所更大的菩提寺,比這大,比這漂亮。”李治輕聲對身後的朱智禪喃喃安慰道。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貧僧謝過陛下。這是貧僧開光的福袋,內裝《金剛咒》,配法鈴,可開智慧、辟邪、保估平安,嬰孩與少年佩戴此寶袋,可令人心如止水,頭腦清醒,開啟慧根,福報無量,功德無量,如今菩提寺既毀,唯剩此福袋了,送與陛下未來將出世的孩子吧!”菩提禪師不喜不悲的掏出一個紅色的福袋。

李治想要擠出一絲笑容終究還是擠不出來的,僵硬著古怪的臉接過福袋,雙手合十,第一次朝菩提祖師誠心的還禮道:“朕代我那未出世的還有死去的……,孩子謝過禪師了。”

“我佛慈悲,估我眾生,再彌陀佛。”

順著曲曲折折的山路,李治逐漸下了翠華山,再回頭深深的看一眼山頂還在冒著輕煙的菩提寺後,便轉頭毫不猶豫的往山下拾級而下。

其時,一陣晨風颳過山林,萬木波濤起伏,呼呼聲起,蔚為壯觀,早起的群鳥咿咿呀呀的清叫聲伴隨其中,隨風遠逝,此外便空聞腳步聲了。

不知何時,山林間竟響起一陣歌聲,蕭索淒涼,讓人婉轉拭淚:淡淡風起,何人無心靜坐?

菩提寺前,烈火熊熊緣散;

百年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