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民見狀臉色驟變,大聲喝道:“快跑!”一時間孩童受了驚嚇,放聲大哭,婦人抱起孩童提著裙子急急奔跑,可一群婦孺豈能跑過東瀛正規軍隊,三兩下被追到了近前。
幾個漁民提著漁叉便要上前阻攔,卻見那群倭人放聲大笑,抽刀直直往那老漁民頭上砍去。
用漁叉擋住倭刀,肚子卻被狠狠踹了一腳,老漁民跌倒在地上滿臉憤恨,衝著背後大聲喊道:“快跑啊!快跑啊!”說著撐著漁叉還有站起,卻見那雪亮的大刀已經到了眼前。
伴隨烏拉怪叫,那倭人滿臉興奮,狂笑著繼續抽刀砍去。便在此千鈞一髮之際,倭人忽然耳邊聽見‘咻’的利嘯傳來,抬眼看去,便聽到‘噗’的入肉響聲,利箭從眼珠灌入,直接從後腦穿了出來。
餘下極為倭人皆是大愕,抬眼看去,卻見江岸山丘之上白馬長嘶,水綠春衫的絕色女子立與其上,纖手玉臂持著強弓,髮絲隨風飛舞,颯爽英姿傲然呈現。她渾圓結實的**緊夾馬腹,在駿馬長嘶抬起前蹄的瞬間弓如滿月,三支長箭接連而出,正中衝在最前的三名倭人,箭術可謂是登峰造極。
倭人見狀甚是不可思議,觀其美貌,眼中又露出幾絲狂熱,嗷嗷叫著飛馳而來,一躍數尺竟都會些武藝。
尚未近身,忽的看到山丘後又衝出一馬,上方是穿著黑色鎧甲的年輕將軍,縱馬揚鞭飛馳而來。
這些提前到達的倭人只是來探路,察覺到不對勁離開回到了快船雙,往遙遙駛來的戰船揮去了旗語。
沈雨收起強弓,看著江中源源不斷而來的東瀛戰船,柳眉緊蹙的道:“趙閒,東瀛軍隊十萬有餘,雖無法一次登岸,也不是我們能抗衡的。現今之際,不如攜軍隊退守杭州,與那裡的兵馬回合,說不定能有機會一戰。”
昨日雖然說服大梁舊部,將賢王軟禁奪了他的權,可賢王的兵馬並不在一處,如今只有紹興附近的駐軍聚集起來,三三兩兩的湊了五千餘人,其他將領都在回去帶兵前來援助的路上。
沈雨說的方法,明顯是最理性的,只要將賢王麾下七萬兵馬舉齊,死守杭州未嘗不能一戰。
他們站在山丘高出看到很遠,而江畔的低處的村落中仍然還未感覺到威脅的到來,不慌不忙的在院中勞作著,甚至有人繼續往江畔行去。
趙閒看了怎肯就此退去。今日調集來了五千兵馬,人人持有武器,都是大梁的正規軍。而東瀛的百艘戰船不可能一次性登岸,總人數雖然對,同時要面對的卻只有登岸的那些,只要嚴防死守,未必沒有一戰的能力,拖到援軍到來便行了。
趙閒不假思索,搖頭道:“不行。東瀛人方才見面不由分說便出手傷人,我等現在退去,豈不是將紹興等地的百姓送到了東瀛的刀口下。傳令下去疏散江邊百姓,眾軍列陣阻礙東瀛登岸。”
四德緊隨趙閒其後,穿著一身閃亮的盔甲,心中也是想讓趙閒先退為妙,可聽了趙閒的話不好在勸。連忙答應一聲,急急回身整集軍隊去了。
稍許,幾位隨著趙閒而來的將領便飛馬行至山丘上,而後面的步卒正遙遙飛馳而來。沈凌山也在其中。身著鎧甲背縛披風。雖髮絲蒼白卻不失年輕時那絲英氣。
沈凌山曾經駐守金陵城,敢於萬軍叢中單槍匹馬殺了北齊名將雷克敵,也就是當今北齊第一猛將雷克沙的弟弟,他又怎麼會在乎這些東瀛小矬子。
他見狀撫了撫衣袖。輕哼道:“東瀛來勢洶洶。萬萬不可輕敵。我帶兵前去阻截,徐丞相還請坐守後方,時刻注意好東瀛的。”
他一邊說一邊下了山丘。餘下幾位將領臉色鐵青,其中一位,咬腮幫子上前道:“趙閒少爺,剿除倭寇,有末將等人足以,您還是趕快回避一下,若是少爺有點閃失,卑下可是無言面對安國公了。”
趙閒看了沈雨一眼,輕聲道:“身為將帥,豈有臨陣而逃的道理。你是女子,帶著江岸的百姓先回紹興城中躲避,與風御醫會和,若是我們守不住,你們立即快馬離開。”
沈雨柳眉輕蹙,一挺胸哼道:“女子又如何?我馬上功夫較之你有過而無不及,要帶百姓撤退也是你去才是!你不走,我便也不走!”
胡思亂想什麼?這時候還犯倔脾氣。趙閒頓時氣怒,斥道:“無理取鬧!千軍萬馬交戰,一個人武藝高強能有多大作用?”
被他大聲呵斥,沈雨絲毫不懼,昂然道:“你重傷未愈又不會武藝,難道就能上陣殺敵麼?你臨陣不退,是為了護江南百姓定大梁軍心。我沈雨雖是一介女流,危難之際又何稀此身,大不了與公子同生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