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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部分

,他如何能捨得她?但她留在這裡只有一死,如何能不捨?“快走。”

“我不走。”她突然低下頭,猛地咬住他的唇,嗚咽道:“我死也要和你一起的。”

他身體微微一震,淚湧了出來,一雙眼黑得越發沉得沒有光亮,一把將她推開,“我不會和你一起,你走了,我自能活命。”

話落,便是一陣劇烈地咳,大口大口嗝出的血,刺花了無憂的眼。

她爬過去,重新將他抱住,“你說什麼,我也不會再信,說什麼,我也不會再聽的,我只要和你一起。”

他努力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含笑凝看著她,眼中凝著眼,“聽我最後一次,快走。我不會有事,過兩天,我去尋你。”

無憂搖頭,將他抱得更緊,他現在的的傷,她前腳一走,他就能死在這裡,還去哪裡尋她?

不凡眼風處見,遠處那支箭終於脫弦而出,拼了最後一絲力氣,反手將她抱住,側身一滾,用身體護著她,箭正中他背心,咬牙一聲悶哼。

剎時間,無憂整個人呆住,雙手死死摳進他後背,呼吸不得。

他看著她,含著淚的眼滿滿的愛憐和痛惜,“憂憂,我怕是再陪不了你了,好好地活下去。”

無憂手腳冰冷,臉上一片死寂,他不是認命的人,能說出這話,那是真不行了,咬緊哆嗦著的牙,“你敢死,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你騙我的一切,我都要向你討回來。”

半晌,他扯出一個笑,慢慢閉上了眼,“也好。”抱著她的手軟垂了下去。

無憂呆呆地看著他從自己懷中滑下,反而沒了淚,凝看著他仍噙著笑的臉容,低聲道:“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又一支羽箭帶著怒風向無憂胸口疾飛過來。

無憂只凝看著半躺在自己腿上的俊美臉龐,手指輕輕拈去他髮間落葉,神色溫柔安祥,沒了痛,只有愛,如同看著熟睡的愛人。

對飛來的怒箭,不理不顧,不避不擋。

一道細如絲錢的金光直撞怒箭,那箭又疾又快,卻生生被撞偏了去。

但那箭帶著射箭人的平身之力,其勢不可擋,直刺入無憂肩膀。

無憂只覺劇痛後便是一陣麻痺,很快,半邊身子也開始發麻,知道箭頭上浸過劇毒。

微微一笑,這有什麼關係,反正她是要隨子言一起去了,怎麼個死法,不重要。

不看箭是從何人之手而來,伏低身去抱不凡不再動彈的身體。

第365 只求手揣黃泉

學醫數載,卻眼睜睜地看著心愛的人,即將死去,卻毫無辦法。

突然間體會到當年子言抱著飲下毒酒的她,是何等絕望。

經過那樣的絕望,失而復得,嘴裡不說,心裡卻比誰都更加渴望,更怕再失去。

如果世人知道北齊前太子未死,他才是真正的天女夫君的事實早晚會被人揭出來。

那時他們只有分開……

要想不分開,就只能把這一切完完全全地抹去。

他……用心良苦……

可惜這一切,全被她一味的執著弄砸了,一步一步將自己和他送上絕路。

他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卻被硬生生地要從她體內撕裂開去,那種椎心的痛苦,比她六歲時為了保他選擇死去,痛上何止千萬倍。

剛剛嚐到失而復得的幸福,就立刻再次品嚐得而復失的痛苦,她再也無法承受。

遠遠一隻孤雁,咿呀的叫聲,扯破了夜空,叫得人柔腸寸斷。

月掩入雲層,轉眼冷風忽起,霹靂啪啦地砸下雨點,眨眼間已是大雨傾盆。

她忙脫下衣襟,肩膀上插著的冷箭,連皮帶肉地被拽出來,也全然不顧,撐開來遮在他頭頂,不讓雨點砸在他臉龐上。

雨太大,轉眼間就將衣裳打得透溼,雨水順著緊貼在她面頰上的髮束流下,滴在他的面龐上,將他臉上血痕化開。

他被血水沖刷的臉頰,慢慢舒展開,明明還是那眉那眼,但整人如同煥發開來,如同豔陽一樣奪人眼目,又如深泉幽水般清寧絕秀。

無憂輕吸了口氣,伸輕拭去他臉上血水,哆著唇微微一笑,眼中的痛卻任誰看了都禁不住落淚,柔聲道:“這才是你本來的模樣,是嗎?”

回答她的只有雨打落葉的聲音。

心中苦澀,他既然想將不凡這個身份完全抹去,自然會改變容貌,易容一事,自然不難猜測。

她伏低身,將他抱緊,將臉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