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回去後就會差人送來抓好的草藥。
每次景奶奶見了寧岸後偷偷落淚,帶回來的草藥也不讓小宮女熬煮,而是自己親自慢慢的熬,熬出的藥更是慢慢的喝,藥渣也不倒掉,晾乾了,收起來。
她屋裡有一個大木箱,裝著滿滿的藥渣。
他曾問過景奶奶為什麼要收著這些藥渣,景奶奶說她在宮裡過了一輩子,這是宮外唯一的一個人無怨無求送給她的心意。
他從小接受皇族教育,懂得宮中下人,不能與宮外的人私下來往,所以寧岸送藥一事,無需景奶奶吩咐,他也不曾告訴任何人,包括他的母親。
後來他被人行刺,景奶奶為他攔了那箭,母親匆匆趕來,景奶奶已經神智不清,只見她嘴唇翕合,卻聽不見聲音。
母親想再問,景奶奶已經昏迷過去,母親無奈,只能給她服下保往心脈的藥刃,將她送往神醫處。
景奶奶的性命雖然保住了,卻再沒醒過。
神醫說,或許有朝一日會突然醒來,但更多可能是再也不會醒。
後來寧岸的名氣越來越大,若干年後,傳出閒言,說寧岸在外面另養有女人,並生下兒子,但蘇彼是蘇家大當家,如何能容丈夫納妾,於是寧岸拋妻棄子,娶了那個女人。
寧岸醫術過人,被世人奉為神人,而不凡卻越發將他看輕,認為他忘恩負義,揭去華麗的外皮,終是小人。
這時聽寧墨說起,才恍然大悟。
當年景奶奶想告訴母親,“她兒子是寧岸。”
不光景奶奶認得自己的兒子,寧岸同樣認得自己的母親。
寧岸血管裡淌的是桫欏一氏的血,又從小受父母教導,骨子裡滿滿的忠誠,忠於桫欏一氏。
為了將小主人隱瞞去身份,撫養成人,才不得己揹負著忘恩負義之名,拋棄自己心愛的妻子和兒子。
強裝笑顏苦苦支撐,蘇彼活著,他還有一絲奢念,只需將小主人撫養成人,就可以脫手出來,回到妻子身邊,用後半輩子來贖罪。
然蘇彼去世,寧岸心裡唯一的想念被滅去,徹底崩潰,而小主人已經長大,又學會了他畢生的本事,能給予的已經盡數給予,了無牽掛,在妻子墳前服毒自殺。
想明白了這些,之前的種種不合理,也變得了然。
不凡漫吸了口氣,問道:“當年,你是為了了了進的‘常樂府’?”
“只是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