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落西山,輕嘆了口氣。
本欲就此離開,然望著她緊靠著一側鈴鐺上的蒼白麵頰,夕陽斜過,光暈中眼角隱隱有淚光閃過,視線落在那雙緊閉著的眼,再看不去別處,很想過去撫去她眼角的淚珠。
腳卻如生了根一般,一動不動,只是站在樹下,久久凝視。
他的心早在多年前便已死去,已經給不了她什麼,能做的只是遵守承諾,靜靜的守候她。
既然無法將心給她,也就能如此,不能再讓她生出想念。
面龐觸碰鈴鐺,叮嚀輕響,抬手輕輕撫過被擦磨得光亮如新的鈴鐺,任她怎麼忍,奢望落空的絕望,如洪水般湧來死死的堵在喉間,終是沒能忍住,手進握了鈴鐺,失聲哭出了聲。
不凡站在樹後,只是看著眼前的一片在風中欲墜的枯黃樹葉,不知做何想法。
一縷若有若無的琴聲幽幽傳來,猶如蕭蕭細雨中殘喘落花般悽然冷蕭,綿綿迴繞。
無憂哭聲頓止,微側了臉,豎耳聆聽,彷彿已經不會跳動的心臟,猛的一動。
她躍下鞦韆,連臉上的淚也沒抹上一把,便尋著琴聲傳來的方向飛奔而去。
不信世間有第二個能彈出與他完全一樣音韻的人,不信子言真的沒了,自己還活者,為什麼他就不能?哪怕就是自欺欺人也不願相信。
等她走遠,不凡才從樹後轉出,望著仍在搖晃,顯得空蕩蕩的鞦韆,眸色黯然。
無憂一口氣不歇的直跑進郡主府,直到耗盡了肺中最後一口氣息,才停下來,手扶著身邊樹幹,彎著腰捂著胸口,怎麼她吸氣,都喘不過氣來。
一邊喘息,一邊抬眼望向前方廊下輪椅上的清蕭側影……那琴聲……那冷然的眼角……無憂眼中滾著淚,青色的背影慢慢迷糊。
什麼身份暴露,什麼性命難保的顧慮早拋到腦後。
深喘了口氣,提了裙子便要奔上前去。
樹後伸出一條手臂攔住她的去路,無憂絕望之中驀然聽見這琴聲神智迷糊,一門心思只想靠近那人,將他好好的看個清楚,問個明白。
有人阻路,全無想法,本能的錯身讓開。
她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