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字自是看不得,而這幾個字字跡絹秀,絕非過去無憂可比。
近些日子,他聽下人稟報無憂在山中情況時,下人也曾提到過,這三年,無憂練字很是認真,三年時間大有長進也是不足為奇,讓他挪不開眼的卻是‘朱’和‘宋’字的那一撇上。
很久以前,他曾教過另一個人寫字,那個人寫什麼都還好,獨每寫到撇上就總愛帶勾,任他怎麼教,怎麼訓,甚至連戒尺都用上了,就是改不了,而現在這紙上的‘朱’‘宋’二字的撇上便帶了勾。
良久,輕嘆了口氣,將暴菊圖仍放回案上,起身繞過書案,定定的看了無憂許久,才伏身將她抱起,送上床榻,拉過絲被為她蓋上。
吹熄了燈,除去外袍,齊整的搭上屏風,坐在床邊,就著窗外映入的月光,凝看了無憂的閉著的眼,好一陣,才收回視線,落下幔帳,在她身邊躺下。
閉了眼,卻全無睡意,滿腦子都是朱’‘宋’二字的一角。
重新睜開眼,側臉看向無憂熟睡的臉龐,最後落在她的眼睛上,漆黑的眸子裡有波光閃動,神色越加的溫柔。
無憂越睡,臉越癢,伸手亂抓。
不凡忙壓下她胡來的手,拂開幔帳,往桌邊角凳上事先備好的清水中滴了兩滴藥水,單手擰了溼巾,輕敷到她臉上。
一陣清涼,無憂頓時醒來,月光中直接望進眼前那雙黑如幽谷深潭的眼眸:“吵到你了?”
再看帳外,已熄了燈,忙改了口:“吵醒你了?”
正文 016 要吃了他
他指尖輕按溼巾,讓上面的藥水能更好的浸上她的面頰:“剛熄燈,還沒睡。”
雖然是初夏,而‘常樂府’依山而建,夜晚甚涼。
無憂眼角微斜,望向一角的軟榻,上面空空蕩蕩,連床薄被也沒有。
而自己身邊卻堆了床被拋開的絲被,雙眼頓時圓睜,驚問出聲:“你睡這兒?”
無憂話出了口才醒起失言,忙閉了嘴,果然見他抬眼向她看來。
她怕他又說出什麼類似於自己是冒牌的話來,眼珠亂轉,臉上又癢得厲害,與吃飯時完全是兩個級別,神情便有些怪模怪樣。
將兩隻爪子搭上他的胸前,一吸鼻子壞笑道:“你就不怕我將你……嗯?那個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