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冷哼了一聲,上前一巴掌重重地摑在了那人臉上,道:“他是我的夫郎,他今天在這兒,是我看在姨娘的面子上,讓他在這兒。怎麼?這倒可以讓你們這些奴才對我瞪鼻子上眼了?”
說完,板著臉向女皇望去。
女皇心裡‘咯噔’一下,興寧得蠻橫是出了名的,火起來,就連王妃都不給面子。
以前她寵著興寧,興寧在她面前倒也順服,那是沒惹到她。
這時一心想試探真假,便沒將她當真正的興寧來看,也就沒顧及到萬一是真的,惹火了她,可是翻臉不認人的。
自己雖然西越女皇,但這是在北齊,而且興寧又是天女轉身的身份,見任何天子,也無需參拜,到了天女祭天那日,眾國君還得拜她。
寧墨名分上是興寧的側夫,而非侍,自己手下奴才對她的夫不敬,自然是打了她的臉。
皇家人最重的是臉面,這個臉,興寧如何能不要。
笑道:“你這孩子,奴才不懂事,要打要殺,也就一句話,怎麼自個動上了氣,氣壞了身子,怎麼是好?”
無憂冷笑,譏嘲道:“姨娘還在意我氣不氣壞身子?前些日子不是有人擋著,永和的丫頭就摑了我一耳括子,今天姨娘的奴才也直接踩到了臉上。請問姨娘這是何道理,難道說姨娘哥哥的孩子就是寶貝,這妹妹生的,就不是東西了?這還是在婉城,我好歹還是婉城之主,尚不把我看在眼裡,如果我去了西越,豈不是要被人踩到腳底下去?”
女皇被她一席話氣得發抖,面前明明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不能認也算了,卻被調教地與自己如此生分,低聲呵斥道:“寧兒,你在胡說什麼。全天下,誰不知道,你是姨娘的心尖肉。你就要天上的星星,姨娘也要摘下來給你。姨娘座下皇位,趕明也是要給你的,你怎麼說得出這種話?”
無憂冷著臉,“我說的哪件事,姨娘覺得不對?”
女皇又氣又急,心裡更泛起陣陣酸楚,如果她是在自己身邊養著,斷然不會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手指輕顫,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李嬤嬤見皇上氣得不輕,忙跪到前面,“他們兩個是才到皇上跟前的,許多事並不知情。全是奴才管教無方,他們才冒犯公主,跟皇上沒有關係。皇上無一日不念著公主,恨不得能將公主天天捧在手心上。公主要惱就惱奴才,要打要罰隨公主,只求公主別怨皇上。”
捱了打的侍兒,聽了這些話,早嚇得失了魂,軟跪在地上,一個勁的磕對求饒,額頭上被碰得盡是血,也不敢停。
無憂對地上跪著的二人視而不見。
女皇嘆了口氣,“永和住在西越,常到宮裡來看我,我對她免不得縱了些,但她終是外姓人,你才是我嫡親的一脈,你怎麼會認為姨娘會看輕了你。這個永和,竟張狂到這程度,敢跑到你面前來囂張,我這就叫人去把她揪了來,給你磕頭賠禮,你好好的煽她幾耳括子,讓她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不想她進我的府,我懶得費神招呼她。”無憂臉色稍稍緩和了些。
無憂頂撞了女皇,女皇雖然氣得不輕,但又感到欣慰,這般性子,倒是象她年輕得時候,對左右道:“把那膽敢衝撞公主的奴才亂杖打死,至於李嬤嬤管教無方,這責任無可推卸,扣三個月的俸祿。”
李嬤嬤鬆了口氣,侍兒卻兩眼發直癱坐在地,立刻有人上來,將他按倒,一五一十的打了起來。
無憂繃緊的臉,這才鬆了下來,掃了眼几杖下去,腰臀已見了血的侍兒,道:“不打了吧。”
侍從才見識了這位常樂的囂張氣焰,連女皇都要讓她幾分,現在她叫不打,哪敢違了她的意思,但又是皇上叫打的。
舉著棍子,不知該接著打,還是不打。
“怎麼?”女皇只道自己這樣讓步,無憂還不肯罷休,也有些頭疼。
“打幾下,讓他知道錯了,也就行了。”既然是才跟著姨娘的,姨娘大老遠的來,也將他們帶上,可見平日是極寵的,無憂不想結外生枝。
女皇揚手,叫人把侍兒拖開,看向寧墨,“今天就散了吧。”
“我才學的本事,還沒試試手,怎麼能就散了。”無憂向寧墨伏低身,話中有話的道:“這次一定會和以往完全不同的感受,你可以好好享受。”
寧墨見她眼一眨不眨的盯著龐二割筋,駁脈,就料到她的意圖。
如果換成今日事後,他定不會答應無憂給他治腳,但在女皇面前,卻不能說半個‘不’字,暗歎了口氣,撇開臉,不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