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大驚,向前急躍,前來施救,可是哪裡來得及。
眼見她要被射死在箭下,只聽‘咚’地一聲,一粒石子擊在箭桿上,羽箭頓時錯開方向,力道也減去不少。
黑衣人眼裡露出詫異。
但石子力道終是有限,羽箭帶著餘力刺入無憂後腰間。
小男孩抱住向前撲倒的小人兒,鮮紅的血染紅了他的手掌,嚇得臉色慘白,“你怎麼樣?”
無憂將他一推,“快走。”
回頭見子言正將頭釵刺入一個侍衛的喉嚨,眼前人影漸漸迷糊,第一次知道子言原來這麼厲害。
轉過頭,見黑衣人已拽住小男孩,將拼命掙扎著不肯走的他連拖帶挾的帶進小道,“少爺,你不能再回去了。”
“放開我,我一定要回去,我不能這麼丟下她。” 小男孩急怒的聲音漸遠。
無憂欣慰的笑了,發冷的身體,被抱進溫暖的懷抱,是她熟悉的味道。
將臉埋進他懷中,“對不起,子言哥哥,我好象惹禍了。”
“別說話,也別睡。” 子言將她抱起,往來路急跑。
見到追趕來的侍衛,忙嘶聲叫道:“快請御醫,公主受傷了。”
在她失去意識前知道,子言被帶走了,而她被送回了‘末央宮’。
不知睡了多久,感覺有人輕輕摸她的臉,那手不是子言……
睜開眼,卻是該離開的小男孩,陡然一驚,飛快的看向四周,沒有其他人,才略鬆了口氣,低聲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小男孩握著她的小手,“我帶你出宮,帶你去看外面的世界。”
無憂搖頭,接著用目光搜尋子言的身影。
“你在找哥哥?”
無憂點頭,“他在哪兒?”
“他被關在牢裡,明天受審。”
無憂忙要坐起,扯動後腰傷口,痛得額頭上剎時滲出斗大的汗水。
他按住她,“你別急,我打聽過了,祥雲公主會保他,不會有事。乘現在亂,我揹你走。出了宮,你就自由了,再不用站在圍牆裡看天空,可以看各種各樣的花。”
“我要永遠和子言哥哥一起的,你快走吧,別再回來了,他們抓到你,會打死你的。”
外面突然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二人一驚。
小男孩忙站在床前,將無憂護在身後。
無憂眼珠子一轉,忍痛翻下床,開啟床頭的一口箱子。
小男孩回頭來看,突然腰間一痛,竟動彈不得,向後跌倒,恰好跌進無憂開啟著的箱子裡。
眼角見她指間捏著個指環,指環上有一根針。
無憂費力的將他的腿搬入箱中,低聲道:“這是我姨娘給我防身的,說一會兒就會解。”
聽見人聲已到門口,失色的小臉,更加沒了顏色,“無論如何,不要發出聲音。”
這一折騰,包紮好的傷口又裂了開去,痛得眼前發黑,說完蓋上箱蓋,爬上床,安靜的等著來人進屋。
見進來的居然是皇姑婆,怔了怔。
祥雲公主走到床邊,看著小人兒蒼白的小臉,掏了絲帕輕輕抹拭,她額頭上滲著冷汗,“哎喲,這可憐的孩子。”
“皇姑婆,救救子言哥哥。”無憂想著小男孩的話,這時也不知能求誰,揪到一個是一個。
“放心,他沒事,已經派人去接,這會兒也差不多該到了。”祥雲掃了眼簡陋的居室,眉頭微皺,暗歎了口氣,“傻孩子,你是我們西越唯一的公主,怎麼能自己的命都不要,去給自己的駙馬擋箭。”
“憂憂是要死了嗎?”
無憂鬆了口氣,原來子言騙了他們,說自己是為給他攔箭受的傷。他這麼說,便是生生將有外人潛入末央宮的事,扭成了他們偷偷溜出‘末央宮’玩耍。
她雖然被禁足,但溜出去玩,捅上天,也定不了他死罪。
這樣一來,他即保了命,也瞞下了小男孩的事。
那一箭險些要了無憂的命,這麼重的傷,她小小年紀能不能熬過去,實在難下定論。
祥雲公主被她一問,一時間竟噎住,隨即道:“西越的女人,哪有這麼容易死。”
無憂見況,反而平靜,指了指床頭箱子,“這裡面都是憂憂最喜歡的東西,萬一憂憂死了,不想它們被人分去,難得皇姑婆疼我,送給皇姑婆吧。”
祥雲公主看了那隻箱子一眼,頓時起疑,她這裡清貧成這樣,可見女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