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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部分

開心不願與女皇多正面接觸,放下無憂,便退到人群后,不著痕跡地離開。

292 雪兒鬧事

女皇見無憂眼裡睏意未去,握著無憂遞上的避邪付,心疼中又有些興慰,十幾年來,還是頭一回享受女兒的孝心。

拉著她的手,看了又看,怕被皇妹看出蹊蹺,也不敢多說,只是道:“姨娘過兩日就要回西越,你多聽你母親的話,也別太頑皮。”

無憂一聽她過兩日就要走,頓時清醒,“過兩天,我去送姨娘。”

“好。”女皇又瞧了瞧院子。

無憂知道她是想看寧墨,只當作不懂,“天不早了,再不走,得趕夜路了。姨娘腿上有傷,夜間寒氣太重,還是早些走的好。”

女皇失望地收回視線,輕拍了拍她的手,“走了。”

這些日子,無憂無時無刻不巴望著女皇快些離開,但這時看著漸遠的馬車,卻說不出的難受。

一隻溫暖的手握住她的手,修長的手指分開她的手指,與她五指相扣,略為粗糙的手掌摩挲著她的掌心。

這感覺太熟悉不過。

轉頭,對上一張溫文儒雅的秀美容顏,他的臉上沒有笑容,淡淡的。

那雙眼是一望無限的黑,靜如止水,似淡漠,然望到深處,卻是暖入人心的溫柔關懷。

“回去吧。”不凡牽著她的手,邁進門檻。

無憂望著他穿著寬闊外袍的背影,風拂過,月白的袍服翻卷著裹上他的身體,再象一側飄開,好象要帶著他乘風而去。

她不自覺地扣緊五指。

好象他是既然飛走的風箏,只要這麼抓緊,他就不會飛走。

他回頭過來,看了她一眼,垂下視線,落在二人緊扣在一起的手上。

無憂隨他視線看下,輕抿了唇,手卻沒鬆開。

彷彿在很久以前,很難得的遇上一回母皇,每次母皇離開,她都是這樣怔怔地望著,很想母皇能回頭看她一眼,或者對她笑一笑,可是每次都是失望。

母皇從來沒有回頭看過她,也沒對她笑過。

每當這種時候,子言總會牽著她的手,陪她一起看著,等母皇走遠,就會對她說,“回去吧。”然後默默地牽著她,回到冷清的小院。

雖然他不會再說什麼話來哄她,但能讓她感覺到,她不是一個人,無需孤單失落。

他將手垂了下來,闊袖滑下,遮去他們握在一起的手,袖口輕輕滑過手背,微微地癢。

無憂輕咬住下唇,重新向他看去。

他抬眼上來,看著她微微一笑。

無憂恍恍惚惚,不知道自己是否也回了他一笑,但覺得他真象子言。

突然間,竟生出一些奢望,如果自己是真的興寧,該多好。

低頭苦笑了笑,真羨慕興寧。

不知她何時回來,她一回來,這一切,都該結束。

這些人,這些溫暖的感覺都將離自己遠去。

跟在他身後,想著他除了提過自己的義父,再沒提到過別的親人,或許他真的是一孤兒。

等下人散去,只得他們兩人,他慢了下來,與她並肩而行,“在想什麼?”

“我在想……如果有一樣很好的東西,你覺得從來沒有擁有過和擁有過以後再失去,哪樣更糟糕?”

“兩樣都糟糕。”他想也不想地回答。

無憂瞪了他一眼,她當然知道兩樣都糟糕,“如果只能選一樣呢?”

他側臉過來,飛快的睨了她一眼,略為沉吟,道:“那就擁有了,再失去。”

“那豈不是會更痛?”沒有嘗過好處,雖然嚮往,卻不知痛的滋味。而從高處跌到低處,才是真的痛。

“痛是固然的,但起碼心不是空的,裡面裝著過去,無聊的時候,翻出來想想,也挺好。如果還會痛,說明自己還是個人,如果痛都不會痛了,那麼就不是人了。”

“是什麼?”

“行屍走肉。”

無憂‘哧’地一聲笑了,歪頭看他,雖然明知道一些事情無法改變,他不過是安慰她,仍有撥雲見日的感覺,“你真的會離開‘常樂府’嗎?”

“是。”他將她的手握得更緊,“記住我們的約定。”

無憂哽了一下,笑著道:“知道了。”

如果有一天,她孑然一身,而他也是自由身,可以歸隱田園,她就聽他把會的故事,都講一遍。

“寧夫人脫離了女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