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傷害你。”他搶上一步,拉住她的手腕。
“我信不過你。”她回頭,直視著他的眼,目光冷冽。
他與她對視了良久,擰著的眉頭驟然舒開,“我看錯了你,以為你會其他女子一樣,為了心愛的人,會不顧一切,哪怕交出性命。原來不是……”
“不是個個女人如此。”無憂蔑笑,為了一時之困,讓自己成為別人的傀儡,只會累人累己。
“或許是因為你不記得他,覺得他不值得你為他捨去。”鳳止的眼一眨也不眨,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表情。
“隨你怎麼說。”無憂臉沉了下去,這一趟是白走了,推門出去。
步下臺階,聽見扇子輕敲窗格的聲音,回頭。
見鳳止懶懶地依在窗後,手中把玩著摺扇,“我先幫你弄走女皇,你什麼時候信得過我了,再讓我施一回離魂,如何?”
“如果我一直信不過呢?”
“我相信會有那一天。”
“如果,我到死也不能相信你呢?”
“我絕不強人所難,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找我。”
“這可是你說的。”
“自然。”
無憂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空蕩蕩的門匾,道:“不如我送你兩個字。”
“什麼字?”
“冥居。”
鳳止嘴角一抽,手中轉著的扇子停下,“你不如直接說是鬼屋。”
無憂笑了,“差不多。”
鳳止看著無憂離開,撐著頭,望著窗外門口空匾,又唸了聲,“冥居”。
雖然這名字陰風煞煞,但卻覺得很對味道。
丟了酒壺往‘寒梅冷香’去了。
不凡正批註著為女皇購買來,帶回去贈與朝中重要官員及家屬的北齊特產。
見鳳止風風火火地進來,放下手中筆,“出了什麼事麼?”
鳳止不答,去他書案角落,尋了卷白紙出來,推開他面前禮單,攤開白紙,“幫我寫兩個字。”
“寫字?”不凡怔了一下。
“對,寫‘冥居’二字。”
不凡瞅了他一眼,這人今天神神怪怪,也不說什麼,加磨了墨,龍飛鳳舞地寫下‘冥居’兩個大字。
字寫完,看著墨汁未乾的大字,感覺自己不知何時,曾經寫過這兩個字,但細想下去,卻實不曾將這兩個字連著寫過。
鳳止瞅著瞅著,也是若有所思。
想了半天,除了覺得這兩個字眼熟,仍是什麼也想不出來,等墨汁幹了,拽了就走。
“你拿去哪裡?”不凡叫住他。
“尋人做成門匾。” 鳳止不相信,掛在門口天天看,會想不起來。
“做門匾,字還需大些,我另幫你寫過,叫人裱了,給你送去。”
“也好。”鳳止將那張紙給揉了,擲入火盆。
288 處處刀刃
無憂從鳳止那裡出來,就看見開心屈腿坐在一塊假山石上曬太陽,奇怪得‘咦’了一聲,走上前,“等我?”
“嗯。”開心躍下假山石,“哈里村不必去了。”
“為什麼?”無憂並不是咄咄逼人的人,但對方行為實在可惡。
“哈里村的人來了,不凡叫我們去大堂。”開心瞅了鳳止院門一眼,“他答應了?”
“答應了,不過他不要與興寧的名分。”
“他要什麼?”
“我也不知他想什麼。”無憂搖頭,“但他說不會強迫我做我不願做的事。”
開心若有所思,“那就好,他雖然邪門,卻是個守信用的人,說不會強迫你,就不會強迫。如果他提出的要求是你不願意的,或者做不到的,無需理會。”
“會不會賴皮了些?”
“他許下的諾,怪得了誰?”開心將她拽了一把,“走吧。”誰沒有個需要人幫手的時候,等尋個機會替她還了這個人情便是。
開心的無賴正合無憂的胃口,剛才還存了一點點佔人便宜的愧疚,也丟到了九宵雲外。
大堂……
不凡正陪著一個老人喝茶。
無憂認得老人是哈尼村的族長。
老人身後站著一男一女。
男的正是昨夜帶隊的小族長,而女的卻是給開心遞長矛的姑娘。
老人見無憂和開心進來,忙站了起來。
姑娘從老人身後偷看開心,臉上即時泛起了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