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請鬼面出山一事,就得勞煩皇兄。”
峻熙的話是對峻衍所說,眼卻瞟向不凡,後者沉吟不語。
無憂眼角沒來由得一跳。
“可是……”峻衍有些著急,輕拽了拽峻熙,在他耳邊,用只有他二人聽得見的聲音道:“鬼面並非輕易出戰。”
峻熙輕笑,低道:“不就是礦嗎?”
峻衍為難道:“我已探過他口風,他說此戰兇險,無意涉入。”
“三個金礦……”
“這……這要問一問……”
無憂緊盯峻熙嘴唇,他竟願用自己的金山為酬金助峻衍尋鬼面出戰,前提是容他與鬼面見一面。
不凡已經安排妥當,根本無需鬼面出戰,他這麼做一定有詐。
感覺有人看她,轉頭過來,正好對上不凡漆黑的眼眸。
他微微一笑,“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沒什麼。”無憂收斂心神,再看靖王,峻熙的提議已經定了下來,眾人正漸漸散去。
無憂拉了不凡問道:“你不是說吐的才是殺手?”
不凡攜了她的小手,慢慢離了人群,“一個人當真餓得極了,辛辣入腹,身體無法承受,自會嘔吐,並非想忍就能忍的。”
無憂恍然大悟,殺手是不可能餓著肚子來殺人的,粥食再難下嚥,但如果沒有身體反應,也能強行忍著。
不凡那席話,自然會有人暗中傳出,對方得了訊息,就算那粥再鹹再辣,也不敢吐,怕引人懷疑,結果反而暴露。
荊國的官軍此時已經裝備齊整,就等著這邊刺殺成功,放出訊號,就乘機攻城。
如果此時開門迎戰,反而是迎了對方的磨快的刀刃,所以按兵不動。
一天一夜,荊兵苦等訊息,疲備不堪,而這邊的官兵好好的休息一晚,明天開城,以精神飽滿的精兵對對方的疲兵,哪有不勝之理。
無憂想通了這些,更覺得不凡不同凡響,他這樣的人,又如何能心甘情願一世為峻衍打天下。
他這麼做,一定另有企圖。
“那些難民如何安置?”
“雖然殺手已除,卻也難保沒有他國探子,所以暫時收在城西大院,等戰後再做安排。”他回頭睨了她一眼,“為何這麼關心婉城戰事?”
“王爺和王妃是真心待我好,我希望他們平安。”無憂迎視向他的眼。
他抬手起來,輕撫她的面頰,“王爺和王妃吉人天相,會長命百歲。”
無憂笑了笑,慢慢垂下頭,牽著他的手繼續前行。
有他這句話就夠了,就算有朝一日,他倒戈南朝,與爹孃刀刃相對,也不會傷了爹孃性命。
“一會兒,我去接寧墨,你早些休息,別再四處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