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父親扶持的是峻衍,卻也看著凱旋入城的峻熙暗暗點頭。
身邊的不凡卻面無表情,只是眼眸明暗不定,不知在想些什麼。
無憂捏了捏他的手,問道:“想什麼?”
“我在想,開心和了了何時能回來。”他低頭向她看來。
無憂怔了一下,下面殺得熱火朝天,他的心居然不在這裡?
不凡一笑,“二皇子立了大功,得去給他慶功,走吧。”
無憂聽不出他這話是真心話,還是反話,但慶功是免不了的,隨他一同下了城樓。
自從峻熙打了這場勝仗,對方收起輕視之心,打起精神再來叫陣,這邊卻從此關門,任外面如何罵,也不出戰,一拖就是一個月。
間不中做的盡是些偷雞摸狗的事,比如說對方運來的糧草,在途中被人燒去,或者是被山中草寇劫去,鬧得人心恍恍。
無憂不懂戰略,但也能想到不凡這麼做,是為了避開對方大軍鋒芒,再用‘拖’,拖得久了,對方糧草耗得差不多,而送來的糧草又頻頻出事,軍心自然會亂,對方計程車氣也跟著軟了下來。
婉城地勢,易守難攻,雖然敵方多次攻城,均無果而終,這樣一來,對方士氣是一降再降。
照著不凡的計劃再支撐一個月,就可以出城大戰,哪知這時竟有數百的難民聚在城外,請求進城。
據調查,難民沒有假,但收到風聲,對方派了一流的殺手混在難民之中。
入城是想要刺殺不凡。
這些難民放進城,還是不放就成了難題。
如果放,殺手入城,而軍師雖然用兵如神,但身手上卻是濃包,只會點花拳繡腿,就算派人保護,也難保不出意外。
如果不放,等敵方再次攻城,這些難民便將統統被殺死。
難民中有不少是婉城百姓的親人,眼睜睜看著親人被拒之城外慘死,其心何安?
軍帳中一片沉寂。
半晌,不凡幽幽道:“放人。”
“這可開不得玩笑。”靖王濃眉緊鎖。
“王爺不必擔心。”不凡面色溫和從容,“不但要放人,還要叫人備好粥食,讓他們入城就能得飽飯可吃。”
“可是殺手……”
“是不是殺手,一試便知。”
“怎麼試?”
“在粥食中放入大量鹽和辣椒,難民途中難有食物,再難吃的東西,也會嚥下,而一流的殺手們平時吃穿不愁,自是無法吞嚥。到時吃不下那粥食的,自是殺手。”
“好辦法,只要先試出殺手,再放了難民,也可以讓百姓心安。”靖王大喜,“來人,煮粥開城門。”
無憂隱隱覺得不該如此,但看不凡,卻見他眉目舒展,一派胸有成算的樣子,只能暫時壓下心中迷惑。
半個時辰後,城門大開,放進城的難民不容馬上離開,被聚在一處,分吃粥食。
靖王攜著王妃,領著眾人在高臺上觀看。
分到粥食的難民果然如不凡所說,狼吞虎嚥起來,但粥食入口,眾難民紛紛嘔吐,只得十來人強行忍著。
等他們發現異樣時,靖王已經一聲令下,“殺。”
那些人反應過來,抽拿兵器,卻已經晚了,加上圍在最前面的兵官竟個個是一等一的高手所扮,一眨眼功夫,十餘人便被殺了個乾淨。
衣襟挑開,身上都紋著南朝死士的標緻。
不凡微笑著起身,走到王爺面前,“明日就可以開城反攻,從南朝北軍攻起。如果所料不差,天黑前,南朝北軍可破。南朝北軍一倒,魏國必亂,乘勝直擊魏國,魏國一撤,南面就成了活路,婉城任誰也攻不下了。至於南朝正面大軍,我們可以慢慢地耗……”
靖王慢慢點頭,沉思道:“南朝北兵不同尋常,他們養了大批死士,個個功夫高強,專殺敵軍頭領,令對方無主,造成大亂。他們這次派來的死士被我們剷除,必會拼全力一戰,尋常擅戰的將軍在對付殺手一方面卻是薄弱……”
峻熙看著地上死屍,臉上變幻不斷,再看不凡,眼裡閃著複雜的神色,最後垂眼下去,心道:“此人真是深不可測。”
起身道:“我倒是有一個主意。”
“二皇子請說。”
“我們可以請鬼面出戰,而我們的將軍先裝扮成尋常官兵,等鬼面引開殺手,再由我們的將軍帶兵搶攻,等他們的人回過神來,已經晚了。”
靖王略為遲疑,最終是點了點頭,“不失為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