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的笑了。
清淺怔了怔,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眸光瀲灩。
“你笑的樣子真好看。”她微微一笑,緩緩開口。
連澈輕輕一楞,收了笑容,唇角卻仍是隱隱上揚的。
清淺微垂了眼眸,撫了撫額際髮絲。
轉身,朝另一棵樹下走去。
蹲下身子,她繼續道:“你是我見過長的最好看的人,卻總是不見你笑。”
連澈淡淡的凝著那個自言自語的女子,眸中蘊著說不清的情緒。
清淺站起身,回頭瞥了他一眼,小手一揚,一顆菌菇劃出一襲美麗的弧度,朝連澈飛來,“連少爺,替我拿著,此物喚為‘松茸’,可是上品哦,莫要將它捏壞了。”
連澈敏捷的伸出大掌一接,一顆圓潤飽滿的松茸穩穩的落入他掌中。
聽得她的言語,連澈目光落向了手中那個白白潤潤的東西,會捏壞麼,他不覺將掌中握著的力道減輕了幾分。
前方卻傳來了女子嚶嚶的笑聲。
看著他有些無措的探向手中松茸的模樣,清淺突然覺得這個男人其實也有純然的一面。
連澈俊臉微繃,幾步跟上了她。
已轉移到另一棵樹下翻撥的女子,開口道:“我在電視裡看的,皇帝啊,一般都是亞歷山大,估摸你也是。”
“亞歷山大是誰?”連澈微皺了眉,眸光瞥向那個在樹下忙碌的女子。
清淺揚起小臉,對上他,眨了眨眼,“笑一笑,莫要這副表情,亞歷山大可是個好皇帝,說你像他呢。”
她垂下首,接著道:“為君,位天下。天下之事,上能懂天,下能知地,方能為天下主。”
連澈眸色微微的沉了幾分,“這一套一套的,都是誰教你的?”
他若水的嗓音此刻蘊了絲暗沉,緩緩在清淺背後響起。
清淺微微一頓,語塞了片刻。
再次起身,不顧背後那人探究的目光,她徑自往前方行去。
行至一棵樹旁停下,她輕輕回眸,笑了笑,一臉正經道:“自然是心領神悟。”
她蹲下身子,繼續挑扒落葉。
背後,她錯過了連澈眸中一閃而過的複雜疑慮之色。
連澈只覺這女子越發的讓他看不清…
前方的女子起身,眼梢微挑,唇角輕揚,便又有幾顆松茸嘩嘩向他飛來。
他手腕一揚,一一接住,捧於臂彎中。
清淺回頭一瞧,全給他穩穩接住了,連連誇讚道:“連少爺那一身俊功夫,果然不是蓋的。”
盈柔明媚的暖陽下。
她立在樹下說起他時的那抹笑容,香靨深深,絢爛如夏花。
連澈微凝了眼眸,唇角輕揚。
清淺又轉移了一棵樹。
連澈移步跟上了她。
剛蹲下,眼梢處就閃過一坨黃綠色的東西。
是什麼?
清淺站了起身,目光朝前一探。
那樹間穿梭的,正是一隻黃綠色的山雞。
她眉間一揚,一手扯上了身側男人的衣袖,一手指向了前方,“有山雞!我們今晚可以吃頓好的了。”
連澈看了眼她拽上自己衣袖的小手,隨即眉眼淡淡的順著她的目光探向了前方。
清淺回過頭來,展眉一笑,“我去將它捉來,你在這裡等我。”
她鬆開了小手,貓起腰向那山雞緩緩靠近。
山雞可是敏銳靈活,一見有人靠近,便跑的飛快。
清淺追著山雞,山雞卻來回繞著圈子。
每次都是隻差那麼一點的時候,便給它跑掉了。
這樣來回追趕了不知多少回合,清淺已有了微微的疲態,開始輕喘。
而那山雞卻是腦袋一歪,一副“你來捉我呀”的樣子,在她面前大搖大擺的晃來晃去。
清淺恨的牙癢癢,目光朝地上掠過,她隨手拾起一根木棍就朝那山雞戳去。
這一弄。
那山雞被戳的撲騰著翅膀,在她面前低低的飛來跳去。
她一路追著,山雞卻突然來個反向,朝清淺迎面撲去。
將手臂往臉頰處一擋,她揮舞著手中木棍…
身上給山雞踩了好幾個印著泥汙的爪印。
她卻仍是巴巴的看著眼前的那坨東西。
“……”
一直立於樹下的連澈,木木的看著那個雞飛人追的畫面,輕輕的嘆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