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還是那輛黑色小車,站在車前,月兒遲疑地問傑哥:“你喝了酒,開車……”她剛才看見他喝了至少兩瓶酒。
傑哥拉開車門,做了個請的手勢:“放心,我喝三瓶啤酒都沒問題。”
坐進車裡,月兒又偷偷看了看手錶:快兩點了,如果車快路好,應該趕得及。
傑哥從後視鏡裡注意到她的小動作,一邊發動車一邊說:“你去省城到底有什麼要緊事啊?”秀兒也疑問地看著月兒。
月兒含含糊糊地說:“有非常要緊的事,到地方再說吧。”
車一發動著,車身迅速滑了出去。月兒從後視鏡看見小丁也出了門,上了一輛吉普車。紅姐站在車門前,和車內的他正說著什麼。
車越行越遠,月兒一拍正回頭看車後的秀兒,笑著說:“別看了,看不見了。”
秀兒輕嘆口氣,轉回身子坐正。
月兒在心裡也嘆了口氣:可憐的秀兒,一段戀情還沒來得及發展就被人殘忍地扼殺了!
五月的原野到處是綠意,風景迷人,秀兒眼看著車窗外,蹙眉想著自己的心事,時不時嘆口氣。
月兒的心中卻如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極度忐忑不安。一會擔心路上出什麼事,不能及時到投注點,一會又害怕彩票中獎號碼不是她以前知道的那組,誰知道這種歷史中的細節是不是和她前世一模一樣呢。
急切中,她覺得自己似乎把號碼都記不清楚了。連忙又默背了好幾遍,這才安下心來。其實這組數字早被她記得滾瓜爛熟,深刻於心。
傑哥瞭解月兒的心情,將車開得飛快。好在這條路是國道,路況很好,平坦寬闊,一覽無餘,因此小車跟上了高速公路一般,撒歡兒地疾馳。
公路兩邊高大筆直的樹木一閃而過,只來得及聽見擦肩而過的車輛“嗚”的一聲,兩車便已相隔甚遠。
月兒不知道傑哥把車速提到了多少,但覺得如此快的車速三點前到達省城應該沒什麼問題。
傑哥抽空回頭說:“已經走了一多半路了,不用著急。就這速度四十來分鐘就到省城了。”
這話讓月兒心安了不少。她長長出了口氣,悄悄在褲子上擦了擦手心裡的汗,感激地笑著說:“謝謝你啊,傑哥。”
這是她見到傑哥後第一次這樣稱呼他。傑哥從後視鏡裡深深看了她一眼。
秀兒悄聲問:“月兒,你去省城到底什麼事啊?怎麼急成這樣?”
月兒悄悄告訴她:“我告訴你啊,我要去做一件事。但現在還不能說給你,這件事如果成功的話,我們以後就享福啦。”她言談中喜形於色,眼睛裡的光彩讓秀兒有些吃驚,不過秀兒再沒追問。
月兒喜滋滋地看向窗外,一想到那麼大的一筆錢即將到自己手裡就喜笑顏開。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事情的變化總是出人意料的。就在月兒憧憬著即將到來的富婆生涯時,意外再次發生。
越靠近省城,公路兩邊的莊稼地和莊院就越來越多。因此路況雖好,但路上的車輛也多了起來,不但可以看到汽車、拖拉機和腳踏車,就連馬車、牛車都上了路。傑哥的車速稍慢了些,但依然快速地超越了其它各種車輛一路狂奔。
就在月兒焦急地張望著窗外時,她忽然發現遠處的右邊岔路上,有人趕了一群羊慢吞吞地走著,看那前進方向似乎是正準備過馬路。
她估摸了羊走路的速度和車速,覺得不大可能和羊遇上,沒等羊上到公路,車就應該行過去了。
但變故發生在瞬間,就在他們眼看著就要疾馳而過時,羊群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羊兒們忽然跟炸了窩似的,紛紛四散逃竄。大多數羊都衝上了公路。
車速如此之快,變化又那麼突然,根本來不及剎車,傑哥猛地往左一打方向盤,車衝出公路,斜斜地軋進了路邊綠油油的麥田,陷進鬆軟的泥土裡不動了。
羊倌走進些,站麥地邊上笑呵呵地看了一眼他們的車,一甩鞭子,趕著已經溫順了的羊群拐進了離他們前方不遠的岔路上。兩隻狗搖著尾巴跟在他身邊。
傑哥轟著油門發車,車卻半天不動。他只好下了車,檢查車況。
月兒坐在車裡心急火燎地屢次看錶,還差十來分鐘就三點了,她真希望時間就此停留。。
一會兒傑哥流著汗趴在車窗上,抱歉地說:“車出了點問題,恐怕不能送你們去省城了。我幫你們攔輛車,我留下來修車。”
月兒和秀兒下了車,跟著傑哥走到了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