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有些納悶地回頭,詢問地看著他。分班前,他們已經很少交談,分班以後更是很少見面,不知他喊她有什麼事。
倒並不是月兒小心眼,還記恨以前的事情,而是周曉文不和她多說話,也許是那件事之後,他心裡有了芥蒂吧。
總之,他們之間的關係越來越冷淡,以致似乎成了陌生人。
周曉文拿著信,眼直直瞅著月兒,問:“那封信不是我貼出去的。真的!”
“哪件事?——哦,我知道不是你。”月兒一開始被他突如其來的這句話鬧懵了,片刻之後醒悟過來說道。
周曉文沉默下來,低頭看著手裡的信,半晌不說話。
月兒笑了笑說:“反正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沒必要再提了。我走了啊。”
周曉文迅速抬起頭來說:“我知道是誰貼的。但我不知道那信是怎麼到她手裡的。”
月兒點頭說:“嗯,我也知道是誰。不過我不想再追究過去的事情了。反正那封信我已經撕了。”
周曉文驚訝地說:“撕了?”
月兒笑:“是的,撕得粉粉碎。”
周曉文看著傳達室窗外,輕輕地說:“撕了就撕了吧,是我當初沒處理好這件事,後來又沒看明白自己的心。”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到最後一句時近乎呢喃,月兒沒聽清楚,問道:“你說什麼?”
周曉文搖搖頭,轉過臉來,認真地看著月兒說:“就要高考了,你複習得怎麼樣?”
月兒說:“還行,你呢?”
周曉文說:“還好。我預祝你考個滿意的學校!”
月兒笑:“謝謝,你也是。我走了。”
月兒都走出去很遠了,周曉文還是站在傳達室裡靜靜思索著什麼。很久之後,他才長長嘆口氣,出了傳達室。
終章
流火七月高考日,月兒經過三天高度緊張的考試,終於完成了她人生中一次重大的轉折。
從考場裡出來,她感覺精神和體力都疲憊到了極點,只想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休息。
雖然高考於她而言並非是第一次,但也許正是有了前世文憑低的遭遇,她把這次高考看得非常重要。這畢竟是她幸運重生後一次改變命運的機會。
回到宿舍裡時,其他姐妹還沒回來。月兒躺在床上休息。
夏日的微風吹得宿舍裡的窗簾起落飄搖,幾隻蒼蠅嗡嗡地來回飛舞,月兒索性放下紗帳,將不速之客阻隔於帳外。
……
不知什麼時候,身心放鬆的月兒陷入無憂無慮的睡眠狀態,直到回到宿舍的其他姐妹們的說話聲吵醒了她。
“唉,看來我考不上大學了。和別人一對題,我怎麼錯那麼多呀?”有人唉聲嘆氣地說。
有人安慰她:“彆著急,等標準答案出來了才作數,人家答得也未必就對。”
有人拖著哭腔說:“我完了。平時感覺學得還可以呀,一上考場就忘了。連會的都變成不會的了,結果越急越不會。慘啊!”
“就是,我也那樣。真倒黴,還是太緊張了。我們考場有個學生都暈倒了。唉,這該死的高考,真把人考暈了。哎——,山月兒已經先回來了。”
立刻有人拉開了月兒的帳子,大家都看向一臉惺忪的月兒。
趙曉羨慕地說:“月兒,你考得很好吧。一定能上名牌大學。”
月兒坐起身,招呼大家坐下,然後笑眯眯地說:“不管考得怎麼樣,反正是考完了,大家不該輕鬆一下嘛,還想著那場試幹什麼?”
“就是,就是,不想那麼多了,咱們想想應該怎麼慶祝慶祝。哎,咱們在宿舍裡包餃子吃吧。我記得別的宿舍有電爐子和鍋子,到時候我去借。”李玲一拍巴掌,高興地說。
一提到吃餃子,平時吃怕了食堂飯菜的女生都有些興奮。
最饞的劉英第一個同意,迫不及待地說:“好啊,好啊,我最愛吃芹菜餃子了。那咱們這就去市場買面,買肉和菜吧。早點動手早點可以吃到餃子了。”
王娟說:“面就不用買了,我家有個親戚在食堂。我讓他幫我和點面吧。嗯——,咱這裡沒面板和擀麵杖什麼的,乾脆,我去食堂和他一起擀好餃子皮,到時候咱們和好餡直接在宿舍裡包得了。”
李玲樂得直催她:“快去,快去。哦,對了,先借個菜墩子和刀過來,我們好剁餡。”
趙曉遲疑著說:“這又買菜又買肉的,得花不少錢吧?”
月兒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