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她們學校離縣劇團不算近,她到門口時,看見秀兒正從裡面往外走。
秀兒一見到月兒就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到門口的一個角落裡,象遇到救星似的,用一種快要哭出來的強調問:“月兒,我該怎麼辦?”
月兒急忙問:“是你和丁老師的事情嗎?”
秀兒點頭,月兒的心一沉,她立刻想到了最糟糕的境地:“你懷孕啦?”
秀兒一愣,羞得滿臉通紅,眼裡還含著淚呢,狠狠一拍月兒,嗔怒道:“胡說啥呢?”
月兒的心頓時輕鬆下來,不好意思地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你話也不說清楚,一張口就問怎麼辦,我自然想到那種事情。別急別急,只要不是那事,就沒什麼大不了的。好了,好了,別生氣,快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秀兒又氣有笑地擦掉眼淚,緩了一下才說:“前幾天丁老師的女朋友來劇團看他,不知怎麼就知道了我和丁老師來往密切,然後她找到我,狠狠罵我一頓,還威脅說如果我再纏著丁老師,她就對我不客氣,把我嚇壞了!”
月兒驚訝地說:“丁老師的女朋友?他什麼時候有女朋友的,你以前知不知道?”
秀兒搖頭,悵然地說:“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以前從沒聽他說過。唉,他女朋友長得很漂亮,就是人好凶。丁老師那麼和氣的人,恐怕要受氣了。”
月兒被這個訊息震得有些懵,在她意識裡,似乎從沒想過丁老師有女朋友一說。她一直知道秀兒喜歡丁老師,而丁老師很照顧秀兒,至於丁老師到底對秀兒什麼想法,這麼長時間以來,秀兒自己不知道。他也從未明確說過什麼。他們之間一直以一種似兄妹非兄妹的朋友、同事關係友好相處。
月兒一時怨恨起丁老師來:既然自己有了女朋友,就應該早早對秀兒說清楚,對她也不該那麼好,免得她一直單相思了這麼久。
她關切地看著秀兒,指了指劇團裡面,問:“他女朋友現在是不在還在劇團?”
秀兒搖頭:“前天走了。走的時候她又找到我,橫眉立目地警告我,讓我小心點!比前一次還要兇。”
月兒皺眉問:“丁老師呢?你沒找他嗎?他怎麼說?”
秀兒嘆氣道:“這事兒一出,劇團裡的人說啥閒話的都有,難聽得不堪入耳,我哪裡還敢見丁老師。”
月兒看著秀兒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模樣,忍不住怒其不爭地問:“你怎麼沒理直氣壯地告訴他那個盛氣凌人的女朋友:你和丁老師之間根本沒什麼,只是她自己胡思亂想,聽人謠傳罷了!”
秀兒急忙說:“我說了,我說我只當丁老師是大哥的,對他根本沒有非分之想。但他女朋友太兇了,根本不聽我說話。月兒,你不知道,她女朋友和我們不一樣,她一腳就揣開我的宿舍門,那身打扮得就象港臺電影裡那些大姐大,一見我面就指著我鼻子罵我!當時就把我罵傻了!”
月兒不禁氣笑了:“還大姐大呢,不就是個潑婦加妒婦嘛!”
秀兒憂心忡忡地說:“唉,反正我覺得她和港臺電影裡那些大姐頭很象。這下丁老師可有得苦頭吃了。”
月兒氣恨地說:“還管丁老師呢,都怪他,和你不說清楚自己已經有女朋友了,給你惹來這麼多麻煩!以後你離他遠點,你一個小女子,可惹不起這些‘大人物’!”
秀兒點點頭,心有餘悸地說:“我以後一定會離他遠的,可現在我該怎麼辦?他女朋友壓根不相信我。我到現在都記得她臨走時惡狠狠的樣子,我總覺得她會可怕地報復我。”
月兒安慰她說:“你不要想多了。你和丁老師之間本來就沒有什麼,你和他是光明正大的。她那樣說不過是嚇唬你,不會真把你怎麼樣的。”
秀兒握著月兒的手,聲音低低地說:“我最近總做噩夢,老夢見那女人帶著刀到處追著砍我,有時候還夢見幾個男人圍著我逼我做那種事,她就在後面冷笑。月兒,我害怕極了,我這是怎麼了?”
月兒幫她撫平被風吹亂的頭髮,愛憐地說:“傻秀兒,你是那種港臺垃圾電影看多了,才會做那種夢。我不是勸過你嗎,有空就看看戲曲什麼的,不要總看那種沒意思的故事碟。你花錢買碟機,可不是為了看垃圾的。”
秀兒不好意思地說:“可是咱們這裡租碟的很少有戲曲碟呀,盡是那些槍戰、打鬥和愛情片。”
月兒嘆口氣。
縣城裡生意最好的文化娛樂商業恐怕就是那隨處可見的碟屋了。只要花一千元左右買臺國產碟機,碟屋裡一元一張的影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