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價還價後買了大包小包的一大堆東西,荷包癟癟地滿載而歸。
酒店裡方老師和孫俊卿還沒有回來。月兒整理好所有的東西,發現才四點多,覺得時間還早,又出了門。
省城見聞(下)
這次月兒是去找網咖的,她極度想念上網的感覺。如果不是因為這一點,她會覺得來到這個喧囂嘈雜、消費過高的大都市沒有多少吸引力。
省城是全省的政治,經濟,文化,交通中心,在全國也是有名的城市,以月兒的估計,現在是1998年,這座城市裡應該有不只一家網咖了。
但奇怪地是,從酒店的服務員到街邊商店裡的售貨員,一問起網咖居然都說不知道。
月兒想,是不是自己問錯人了。上網的大多數是年輕人,以大學生居多,也許問他們,知道的機率比較大。
於是她繼續朝前走,一邊還要留意兩邊的店鋪和行人。
終於見到幾個大學生模樣的年輕人,她連忙攔住他們,微笑著問其中一個看起來很斯文的戴眼鏡男生:“不好意思,打擾一下,請問離這裡最近的網咖怎麼走?”
那男生愣了一下,沒來得及說話,旁邊的人立刻熱心地回答:“你問網咖啊,我們學校附近有一個,但是上網費太貴,一般我們都進學校的計算機房。”
月兒驚喜看向他:“那請問你們學校在哪裡?”
那個一開始被問到的男生,扶了扶眼鏡帶點責備口氣地說:“我們學校離這裡挺遠的。那個網咖也有些亂,裡面亂七八糟的,你一個小女生最好別進那種地方。”
月兒囧了一下,她竟然無意中被人教訓了。
旁邊另一個男生戲謔地問:“小姑娘,你懂電腦嗎?聽誰說的網咖,知道上網是幹什麼的嗎?”
月兒不悅,這幾個人一定是看她穿著寒酸土氣,瞧不起她。
她懶得理他們,便客氣地說了聲謝謝,轉身就走,聽到他們還在她身後熱鬧地說著什麼。
網咖沒問到,反而生了點閒氣。月兒很是鬱悶,看來省城裡的網咖還遠遠沒到家喻戶曉、遍地開花的地步啊。
省城尚且如此,難怪孫叔對於在縣城開網咖會有所顧慮。
漫無目的地亂走了一陣子,又問了幾個面善的人,月兒已經對找到網咖上網不抱任何希望了。
站在街邊,她看了看手錶,發現已經五點過了,便決定往回返。
就在這時,她忽然聽見身邊的一條巷子內似乎有異常的動靜。
她轉過身仔細看了一眼,卻發現令人驚駭的一幕。
月兒沿著走的是一條寬大熱鬧的主街道,車水馬龍,川流不息,在路側經常會遇到一些車來人往的小街道,或者是行人稀少、七拐八拐,看不到出路的小巷子,月兒一般也只是隨意地瞄一眼,沒打算進去探究。
此時她所看到的巷子正是這樣一條。但裡面卻正上演著一出“全武行”。
站在原地,仔細看了一會,月兒發現似乎是四五個人在罵罵咧咧地毆打一個人,他們手裡拿著短棍、菜刀和磚頭,惡狠狠地往他身上掄。
那個人最開始還有些微弱的反抗,後來乾脆抱著腦袋,蜷縮成一團倒在地上,不做任何抵抗。
月兒看得心驚肉跳,發現路人也有停下來看的,但大多隻是冷漠地瞟一眼就繼續前行,卻沒有人過去制止。
一個和月兒一起看熱鬧的中年男子感慨地說:“真是世風日下,大白天的就打群架,這幫人眼裡還有沒有王法了?”
旁邊一箇中年婦女緊張地說:“快走,快走,別看了,小心他們打急眼了,連咱們都不放過!”
……
圍觀的人議論了幾句,看了幾眼,就又行色匆匆地各行各路了。
月兒也很想走,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沒有挪動腳步。
她一直都是個奉公守法、謹言慎行、膽小謹慎的好市民,一般遇到這種情況,從沒想過要叫警察,都是能有多遠躲多遠。
一個人出門在外,她深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因此儘量不往熱鬧的地方擠。
但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她卻極為同情那個被群毆的人。也許是他處於弱勢的緣故吧,人總是很容易同情弱勢群體。
她看了看街道那頭離得很遠的交通崗亭,心裡正在猶豫著要不要去叫交警過來,卻發現那幾個人打完人後,把短棍、菜刀往懷裡一揣,旁若無人地揚長而去。
等那些人走的遠了些,月兒連忙走進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