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下的土地。
落款:渴望成為你的知己的山月兒。後面沒有註明日期。
月兒一驚,怎麼會是她的落款,她從未寫過這樣一封信啊。
不過仔細看信上的字跡清秀工整,卻又很熟悉。
老師下了講臺,在走道里逡巡。她忙合上信,迅速塞進課桌裡,眼看向課文,出聲朗讀,實際卻有口無心地在冥思苦想這個筆跡是誰的。
忽然,她腦中靈光一閃,恍然大悟:哦,這個筆跡的確是原來的山月兒的!她曾經見過窯洞裡那些初中的課本和筆記作業等,對那上面的字跡非常熟悉。莫非這封情書是曾經的山月兒寫給周曉文的?那又怎麼會被張貼在黑板上,讓其他同學圍觀?
月兒不相信周曉文是那種喜歡拿這種事情炫耀自己的虛榮男生,但這封寫給他的情書又怎麼會跑到了黑板上?
月兒根本沒辦法靜下心讀書,種種思慮讓她心潮起伏。
好容易等到下課,月兒本想問問周曉文是怎麼回事。沒想到周曉文一等老師出門,就起身走了!
月兒鬱悶地看著他的背影,很想叫住他,卻見周圍同學都在悄悄看他倆,只好作罷。
楊彩霞轉過身來,招呼月兒湊近,悄悄問她:“月兒,你什麼時候喜歡上週曉文的?怎麼沒有告訴我?還寫了一封這麼浪漫的情書。”
面對著彩霞有些埋怨的疑問,月兒眨巴著眼睛,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實在不知道該跟她如何說好。
楊彩霞又勾過她的頭,對著她的耳朵悄悄說:“我覺得周曉文成熟穩重有餘,但大度開朗不足,更別提什麼溫柔體貼了。你怎麼會喜歡上他,我有點想不通。不過,平時就見你們兩個聊起天來特別投機,也許是志同道合興趣一致才產生出特別的感情,是吧?不過他也太不夠意思了,就算是拒絕了你,也不該把你的情書張貼出來,這下全班同學都知道你喜歡上他了。慢慢地,說不定其他班的同學也會知道。你以後可怎麼辦呢?”
月兒一呆,她倒真沒想到以後。環顧四周,幾個同學正看著她,悄悄議論著什麼。一見她看過來,連忙裝著看書的樣子,欲蓋彌彰。
月兒有些失措,她以前從未遇到過這種棘手的事情,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周曉文直到最後一遍上課鈴響才走進教室。月兒看他,卻找不到他的目光。
上課時,月兒幾次都想悄悄問問他信的事情,可見他一副嚴肅認真聽課不願被打擾的樣子,只好等到下課。可是一下課,這人就出了教室。
兩節課下來,月兒已經發覺周曉文是在故意躲她。她自覺沒趣,心灰意冷,便再也不試圖和他交談。
月兒給周曉文寫情書的事情傳的很快。
課間操,月兒沒去上。她坐在教室裡望著窗外的操場。
散操後,同學們並不急著進教室,三三兩兩的在操場上活動。她看見幾個男生圍著周曉文說笑著什麼。忽然周曉文似乎是生氣了,打了其中一個男生一拳。引起那男生的反撲。
立刻操場上就鬧成一團,幫的幫,拉的拉,好不熱鬧。
月兒正猜測著到底發生了什麼,楊彩霞急匆匆地走進教室,對月兒說:“不好了,周曉文在操場上和人打起來了。”
月兒疑惑地問:“他為什麼和人家打架?我覺得他不是惹是生非的人啊。”
楊彩霞說:“還不是為了那封情書。有幾個男生當著好多人的面,大聲背誦那首情詩,嘲笑你和周曉文。把他給惹惱了。”
月兒了悟地點點頭。
這時第一遍鈴聲響起。同學們開始進教室。月兒聽見走廊裡有幾個同學在裝腔作勢地高聲朗讀:“……我們分擔寒潮風雷霹靂;我們共享霧靄流嵐虹霓;彷彿永遠分離,卻又終身相依。這才是偉大的愛情,堅貞就在這裡……”
他們嘻嘻哈哈地笑著走進教室,見月兒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才住了嘴,若無其事地回到座位上。
情書風波(下)
下一節課,周曉文沒有來上,一貫遵守紀律的他逃課了!
這節課月兒聽得心不在焉,心裡一直在考慮情書的事情。經過一節課的思索,月兒基本捋清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雖然有點難以置信,但她已經決定用釜底抽薪的辦法迅速解決問題。
她曾經是個成人,自然不會在意高中生之間的這點小把戲,但周曉文畢竟是個十幾歲的少年,他恐怕承受不了這種壓力。
為了周曉文,也為了今後的日子不再面對這種尷尬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