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牢靠的憲法保障。
慈禧能夠長時間掌握晚清中國最高權力,主要原因有二:
一,前期出色的政績,為她帶來了足夠的威望,並使她的後續執政,產生了相當的合
法性;
二,慈禧擁有異常高超的政治手腕。
這個政治手腕,關卓凡歸納了一下,大約有三條:
一。弱化軍機處作為行政中樞的權力。這樣。此消彼長,“上頭”說話的分量自然就重
了。
二,在各派別之間維持動態的平衡,不使任何一派坐大。自己高高在上,扮演最終仲裁
者的角色。
三,利用言路打壓異己。
後世批判慈禧的人,有一點大約是想不到的:慈禧當政的時候,“輿論形象”是相當好的。慈禧非常尊重言路。一件事情,如果言路反對,她是很少會堅持己見的。這方面,慈禧算得上“虛己納諫”。
可是,這其實並不是什麼好事。
慈禧尊重言路,其一,是因為沒有基本盤,缺乏死忠粉,較之基本盤強大如恭王者,她更需要營造良好的政治形象。以便爭取更多的支援;其二,就像上面說的。慈禧要利用言路來打壓異己。
問題是,晚清的言路是班什麼貨色?翰詹科道具有天然的保守性,其中執掌輿論話語權之牛耳的清流,除了保守,還言大而夸,不切實際。
這班人,骨子裡是非常熱衷的,並非不可以因為利益而改換自己的政治立場。但真叫他們做事,原先嘴頭上的萬丈豪氣很快消失不見,瞻前顧後,首鼠兩端,色厲內荏、懦弱無能之本來面目,暴露無遺,最終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比如中法戰爭中,馬尾喪師、毀掉整支南洋艦隊的張佩綸,就是其中典型。
晚清清流囂張,成為制約改革進步的一大絆腳石,慈禧要負相當的責任。事實上,這塊絆腳石,也絆倒了她自己。
慈禧對言路假以顏色,言路又是保守派當道,這不可避免地影響了改革政策執行的堅定性和連續性,同時,也讓德宗和康有為等人產生錯覺,認為慈禧是保守派的護法神,欲行新政,就不能不把她搬開。兩相湊合,終致戊戌政變之悲劇,慈禧亦因此戴定了“保守派總後臺”的帽子。
這也是關卓凡為什麼對言路又打又拉,巴掌紅棗,恩威並施,不遺餘力之緣故——必須徹底降服這班“讀書人”,縱然不能使之成為近代化建設的助力,也決不允許其拖“改革開放”的後腿!
總之,歷史上的慈禧,推行洋務和新政,不夠堅決徹底,根本原因是她缺乏基本盤,面對保守派的反對,沒有堅持到底的自信心,不能不在改革派和保守派之間來回搖擺,虛與委蛇。
現在,慈禧認為有了自己的基本盤了,且是最強大、最堅固的一塊基本盤——軒軍!由此,她對保守反對力量的顧慮,會大大減低,接下來,關卓凡力推新政,她給與的支援,會遠比原時空的堅定、持久,此中意義之重大,不言可喻。
慈禧對關卓凡和軒軍的信任的加強,還為關卓凡解決了一個重大的麻煩,同時帶來了一個重大的機遇——她樂意關卓凡同時迎娶榮安公主和敦柔公主。此舉不但解開了關卓凡、慈禧、慈安三人之間一個原本看似無法開啟的死結,進一步夯實了三人同盟的根基,同時,同時——
呃,那是以後的事兒了,暫且按下不表吧。
收服玉兒,也是天津之行的一個重要收穫。玉兒的作用,不僅僅是關卓凡在聖母皇太后身邊放上了“自己人”,多一個人替他說好話,多一個人為他通風報信,還在於,還在於——
呃,那也是以後的事兒了,也暫且按下不表吧。
只是這個小姑娘猶如朝花著露,水靈鮮嫩,光彩迎人,關卓凡每次想到慈禧原本是將她給了自己的,便心癢難搔。可是,這朵花,註定只能看,不能摘,嗯,可是夠鍛鍊意志力的呀。
天津之行,關卓凡最後一個重大收穫,是“引蛇出洞”,引出了“恭惇聯盟”——這支最強大、最重要的反對力量,併成功地把對方引進了一個事先挖好的大坑裡。
關卓凡籌劃天津之行的時候,就不排除天津之行期間,北京可能生出些什麼么蛾子。這非常符合政治鬥爭乃至政變的一般路子:出征或巡行在外的時候,後院起火,對頭在京城發動變亂,奪取政權,然後發詔,宣佈外邊的那位是“叛逆”。
當然,政變是不可能的,除非有人腦子真的燒壞了。
有能力發動政變的,只有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