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窯子裡的人,懾於立海之威的同時,也知道了敖保的真實身份,依然不可能在軍調處面前捂得住自己的嘴。
關卓凡面色凝重,說道:“‘車轍’將不利於睿王?”
陳亦誠點點頭說道:“我們判斷,這個可能性極大。立海只是一個廚子,他唯一能夠接觸到的重要人物,就是睿王——還不是直接的接觸。如果‘車轍’那邊。不是對睿王有所圖謀。有什麼理由大費周章地討好一個廚子?”
關卓凡沉吟了一下。說道:“‘還不是直接的接觸’——嗯,他可以在自己做的飯菜中下藥。”
陳亦誠說道:“爵帥明鑑!還有,如果睿王有個三長兩短,最大的受益者可是‘車轍’——睿王宗人府宗令的差使,很可能會落到‘車轍’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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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莊王秉性恬淡,如果他無意出任宗人府宗令,“上頭”就不能不安排惇王做這個活計了。如果越過惇王,找個郡王來幹這個活兒,一來打壓惇王的痕跡太重,彼此的臉面上實在不好看;二來,放著年富力強的親王不用。讓一個郡王據此要津,也實在難以服眾。
如此一來。“最大的受益者是‘車轍’”,那麼,最大的受害者呢?除了睿王本人及其支系,就得算關卓凡了——睿王是他在宗室中最重要的同盟,睿王有失,如折一臂。
因此,不管惇王府不利睿王的行為,是否直接指向關卓凡,對此,他都不能不管。
關卓凡“格格”一笑,臉色微現猙獰:“看來有人耐不得寂寞,蠢蠢欲動了!嗯,你說的‘重大發現’,就是這個嗎?”
陳亦誠微微一笑,說道:“回爵帥,這只是其中一部分,接下來的情形,那才叫一個熱鬧呢!”
“敖保的家已經被我們監控起來了——就在敖保和立海翻臉的當天晚上,幾個黑衣人闖進了敖保的家裡,打昏了敖保,劫走了他的老孃。”
“這幾個黑衣人,雖然個個蒙了面,但看身形,還是能夠認得出來,全部都是‘聚賢館’的武師。”
“我們的人,一路跟蹤,將這班人藏匿敖保老孃的地方,打探得清清楚楚——是耳朵眼衚衕的一處宅子。我們隨之將該處也監控了起來——如果要搶人,隨時可辦。”
關卓凡點了點頭,說道:“果然有點意思——怎麼,敖保就此屈服了?”
陳亦誠說道:“是。敖保再和立海會面,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立海則是一臉的得意洋洋——他這一手,應該是拿住了敖保的關竅。”
關卓凡說道:“你們以為,立海會要敖保如何落手?”
陳亦誠說道:“我和馬丁內茲商議,共同的看法是,這個事,若要我們來做,不能下猛藥。”
“如果睿王忽然暴斃,辦案的人,不可能查不出飯菜裡的貓膩。那麼,經手飯菜的,從做菜的廚子,到端菜的侍女,都逃不了干係。雖然已經捉住了敖保的老孃,敖保又是孝子,但也不能把寶全壓在敖保能夠因此而熬得住大刑。”
“如果將敖保滅口,或者安排他逃亡——廚子突然失蹤,當然坐定了兇犯的嫌疑。那麼,調查敖保之前的行跡,立海和敖保密集交往,酒館、賭場、戲院、窯子,見到他們倆同出同入的人,不計其數,立海可就脫不了嫌疑,也就不能不牽扯到‘車轍’。”
關卓凡仰起頭,想了一想,說道:“有道理——那就‘徐徐圖之’:隔三差五的放一點點藥,叫睿王的身子,莫名其妙的壞下去,遷延一段日子,最後終於不治。”
陳亦誠嘻嘻一笑,說道:“爵帥高明!我和馬丁內茲兩個,也是這麼想的。或者,並不一定要睿王的命,關鍵是要叫他生一場大病,無法再‘力疾從公’,便算得償所願了!只是,不曉得‘車轍’那邊,是不是也是這麼想的?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關卓凡欣賞地看了一眼陳亦誠——想的十分周到。
惇王府那邊做事,確實未必會如軍調處一般嚴密謹慎。這個世上,自有許多奇葩人物,做起事情來,不瞻前,不顧後,粗疏荒唐,漏洞百出。所以,不能排除立海逼敖保在睿王飯菜中落劇毒、事後將敖保母子滅口的可能性。
如是,固然可以由此而將惇王這股反對勢力連根拔起,但因而失去睿王的臂助,得失之間,難說的很。對於關卓凡來說,這肯定不是一個利益最大化的局面。因此